了,立时就有点不好意思,说着:“娘子,平时它不是这样的,不过今天确实是挺古怪的……”
傅念君沉眉,伸手摸了摸阿四的头,然后视线落向了不远处小厨房西墙边搭出来的半间小棚子。
冬日里的花容易死,花匠和丫头们就把有些花搬到那里去养。
只是今天……
霈霈一脸忐忑,望向傅念君,“娘子,您怎么了?”
“无事。”
傅念君回答她,收回视线,随即转头对芳竹说:“走路有点暗,去提盏前头的灯来。”
芳竹一愣,随即点头应是。
幸好现在天色暗,她脸上的神色看不清,其实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她额头上细密的一层汗珠。
傅念君警戒心很重,从前就教导过芳竹和仪兰,有些动作有些神态,就是暗示她们立刻去叫人。
芳竹反应过来,娘子一定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了!
她提步就往前走,傅念君在后头对霈霈说:“抱着阿四去我房里玩一会儿吧,也好久没见它了……”
霈霈应了,跟在傅念君身边,她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只有怀里的阿四似乎有点不一样。
“乖哦,乖哦。”
霈霈抚着阿四倒竖的后颈毛,一遍遍软声安慰着,只以为它是许久没见傅念君对她陌生才这么紧张的。
一阵寒风掠过。
随着阿四的一声猫叫和蹿出老远彻底消失的身影,傅念君只来得及用余光看见霈霈软绵绵倒下去的样子。
她的脖子后面已经被一件冷冰冰的东西抵上了,如果没猜错,是把锋利的刀。
“如果不想死,就安静点。”
身后有男人的声音响起,震地傅念君耳朵发麻。
冷冰冰没有温度,无端让傅念君想到了一种阴毒可怕的动物,蛇。
让人无端恐惧的压迫感。
傅念君不敢说话,只轻轻地点点头,那人就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拖到了小厨房东侧的槅扇里。
屋里很暗,傅念君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他,盯着槅扇上的菱格。
那人的刀没有离开过她的脖子。
“我问你话,你点头或摇头就行了。”
他说着。
傅念君点头。
“你是这家的主子?”
点头。
“你刚才发现我了?”
摇头。
他冷笑,刀锋逼近了两寸,傅念君立刻感到脖子上的皮肤传来了细微的疼痛。
“说实话。”
傅念君点头又摇头。
他似乎忍不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傅念君已经能够肯定,这确实是个契丹人,哪怕他汉话说得再好。
“点头是我已经说了实话,摇头是我刚才确实没有发现阁下。”
傅念君冷静地回答他的疑问。
身后的人默了默,竟然收起了刀,傅念君刚想松口气,却又感觉到他蒲扇一样的手掌扣住了她的肩膀,钻心地疼。
这凶蛮的胡人!
傅念君在心里恨恨地咒骂。
那人在她耳边说着:“你,很不错,也不怕我。我可以放你性命,但是你要去给我弄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