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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念君,对他我自有主意,你不用管了。”
“可是他……”
“好了。”傅琨竟打断她:“你就要出嫁了,房里准备地如何了?你没有母亲在身边,但是绣活也不能懒怠,若是去了王府,连一套新婚被褥都绣不出来,可是会被笑话的。”
他故意把话题扯到了这个上头。
傅念君心中像一团火烧着一般,却又丝毫找不到出口。
“我自然是准备好的了。”
“那就好,成亲是人生一次的大事,你真该好好准备才行。你听话,爹爹有点乏了……”
他都把话说得这样明显了,傅念君还能说什么呢。
“好,爹爹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她只能退出傅琨的书房。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涉及道傅宁,又突然这样讳莫如深,竟是回避地一句话都不肯与自己多说。
傅念君是晚辈,她不能太僭越,去做那不孝子孙,否则她大可以把傅宁的母亲宋氏接到傅家来对质。
有些东西,下了狠劲去查,自然可以得到一个结果。
可是看傅琨的样子,她真的不敢……
如果她得到了一个结果,却是对傅琨的伤害怎么办?
傅念君心烦意乱的,只觉得自己现在做事这样束手束脚太过难受,可她暂时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好在如今傅宁并没有什么伤害傅家的举动。
她推测,傅宁去找傅梨华,也不会是幕后之人的主意,做出这件事太蠢了,简直没有意义。
那么很可能就是他被幕后之人放弃,成为一颗废棋后,自己不甘愿就此陨落,如今所为,都是他自作主张的争取。
傅念君叹了口气,傅琨不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晚辈,她不能替他做决定。
先等等看吧。
傅念君这么想着。
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因为前夜里下了雨,空气里都是泥土混合着青草的芬芳气息。
芳竹推开窗户深深地闻了一鼻子,然后转头对傅念君笑道:
“娘子,你看这草,一天疯长过一天,前天才剪过的……春天是真的来了!”
傅念君望着窗外绿油油的一片,心情却不是那么好。
春天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到底是否安全?
她整颗心都系在周毓白身上。
仪兰急匆匆地赶进来,面色严肃,朝傅念君道:
“娘子,何丹等在外头。”
“快让他进来!”
傅念君的嗓音中带着急切,她知道一定是张九承有消息传过来了!
何丹身上的衣服能看出明显的斑驳深浅痕迹来,是被清晨的微雨和露珠侵染湿的,看来很早就出门了。
“怎么样?”
傅念君忙问。
何丹只是说:“二娘子,张先生说,郎君已经到了城外。”
傅念君悬了好几日的心终于落地了。
“那他怎么不回城?”
何丹顿了一顿,才道:“回不了。”
“何意?”
傅念君拧眉,重新紧张起来。
“因为……郎君受了重伤。”
何丹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