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他忙上去接手。
这事儿近两天来都是郭巡负责,倒不是没人干粗活,非得他们几个近身护卫包办了,而是周毓白遇刺后,他吃的、用的东西,都戒备了起来,郭巡省得旁人做事麻烦,索性自己亲自烧了几趟水。
他力气大,从井边提的水到灶上也比旁人多些。
“二娘子大晚上还要沐浴呢?”
郭巡和傅念君闲聊。
两人也算是熟了,何况郭达还在傅念君手下。
傅念君依旧穿着那身小厮的衣裳,秀秀净净的,不像他们,一天啥事没干看起来就很脏。
不过女孩子嘛,就是爱干净。
郭巡表示理解。
“不是,我想替七……替你们郎君稍微收拾一下,他喜洁,必定难受了几日,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本来也做不来伺候的事。”
听这话的意思……
郭巡多看了傅念君一眼,很是狐疑:
“二娘子觉得我们没伺候好郎君?”
傅念君忙道:“不是的,郭护卫别误会,我是说你们做不惯。”
郭巡一听乐了,心里明白了七八成。
“是郎君和您说的吧?”郭巡道:“也是,咱们伺候起来肯定没您亲自动手来得贴心。”
傅念君觉得他这语气古古怪怪的,却也没多留神。
郭巡在心里暗道,郎君啊郎君,您这也太会装了吧……
平素在王府里就用不惯侍女小厮,什么都是单昀、陈进他们亲力亲为的,他们跟了您十几年,那可真是比侍女小厮伺候起来都顺手。
怎么您这会儿受了个伤,就突然用不惯他们了?
还不就是想让傅家小娘子心疼心软,多亲近亲近您么?
郭巡在心里朝周毓白竖起了大拇指。
高,真是高!
他佩服了。
郭巡不死心,又追上去给傅念君提水拿杂物,然后状似无意道:
“二娘子,这院子里今天也来不及收拾干净的屋子出来了,江先生还能将就,您恐怕就……还是郎君房里好,一会儿我拿两套干净的被褥过来吧。”
傅念君脸皮再厚,在不是周毓白的人面前也没法淡定自若,只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了过去。
郭巡心道,果然啊果然!
郎君您可真是太坏了!
而且照他对周毓白的了解,说不定睡一个屋都是他让人家姑娘主动提出来的,否则傅二娘子怎么会这样一副好像做贼心虚倒过来占了人家便宜的表情。
郭巡带着对周毓白的敬佩将热水都送到了他的房里,然后很体贴主动地退下了,临了还对守门的单昀投去极为同情的眼神。
单昀很不解,“你看什么?”
郭巡道:“只是想劝单护卫早点歇了。”
单昀觉得莫名其妙。
郭巡看破不说破,心道,可怜的单护卫啊,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郎君是多么自私地为了自己的私利,在傅二娘子面前如何地将你十几年的辛勤给抹杀了,你在傅二娘子眼里不过是个笨手笨脚的武夫罢了。
认为只有自己看透一切的郭巡在单昀不善的目光中摇头叹息地回去找陈进闲聊了,顺便继续去教教那孩子什么才叫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