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服厚重,又不能随便弄脏,起码也要两个丫头来帮忙。
傅念君说着:“这有什么脱不下来的,你先松开手。”
他们两人早就对对方很熟悉了,都曾经同榻而眠过,傅念君自然就也少了很多顾及。
周毓白闻言低笑了一声,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着,说道:
“是,我身上的衣服,自然是没有你脱不下来的。”
傅念君想了想才觉得这句话的意味有些古怪,后知后觉地脸上烧了起来。
仪兰和芳竹重新进来了,一起将周毓白的吉服和头冠卸下收好,傅念君挥手斥退了她们,终于敢伸手拉开他的中衣。
中衣底下的素帛包裹着伤处,傅念君看得心疼,他整个右肩都被包裹住了,行动不便,并且此时已有红色的血迹从布帛下隐隐约约地透出来。
难怪看他似乎右手提也提不起来,刚才喝酒都是用的左手。
“一定很痛吧……”
傅念君拧眉说着:
“你先坐下,我替你重新包扎。”
周毓白没有拒绝,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团团地忙碌。
用热水替他擦拭肩背,重新上药,包扎……
傅念君的手很巧,做起这些来很不费力。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却更加放开了心防,只是耐心垂眸盯着他的伤口,眼神镇定且澄澈。
周毓白苦笑,反而是他,瞧着她穿着朱衣替自己忙碌的倩影,心猿意马起来了。
新婚之夜让新娘子处理伤口,这样的经历怕也是天下无双了。
“好了。”周毓白按住傅念君的手,哑声制止她。
傅念君惊讶:“还没处理好……”
他身上的伤有两处,一处在右肩,另一处在左下腹。
周毓白咳了一声道:“还有一处没事,我自己可以。”
他示意还剩下的半桶洗澡水。
傅念君不放心,虽然脸色红彤彤的,却依然咬牙说:“七郎,你不用害羞,我可以的,我帮你吧!”
周毓白喉头发紧,只低声说:
“你若要检查,一会儿再检查就是,你若执意要留在这里,反倒是考验我了。”
傅念君体味他这句话中的意思,渐渐地也觉得从头到脚烧起来,只好低了头不看他,说着:
“那好吧……你当心伤处别沾水,若有事再叫我。”
说罢才转身出了净房。
水声哗哗,很快又止歇了。
周毓白换了件月白色的贴身细锦长袍出来,袖口和衣摆上都沾着水渍,头发稍也有些湿润。
出来一看,傅念君已经铺好了锦绣被褥,乖乖地坐在床沿望着红烛发呆。
周毓白笑了笑,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在掌心摩挲,问她道:
“怕吗?”
傅念君闻言微笑着摇摇头,抬眸望进他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不会怕的,往后……永远都不会。”
与他比肩携手,她觉得自己会有用不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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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净网,我现在连标题都不敢取得露骨了,只能走温馨路线,泥萌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