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站起身来,却是忍着没先将满腔火气发作出来,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只对傅渊道:
“三郎,这里本来没我说话的地方,但是见这人无端端牵扯上了我家老爷,由此只能多个心眼,莫说什么这事糊涂不糊涂的,怎么着就生生将我们三房这闲人牵扯进去了,也太好笑了,你看,我们和这事没关系,不该由他在这胡吣吧。”
这却是要撇清关系了。
傅念君和钱婧华听了都在心中冷笑。
她既知道他们三房是闲人,怎么还巴巴跑过来听?又不肯走,暗道曹氏原来平素是个端得住面子,脾气急了也一样藏不住心思的。
傅渊却只是吊了吊眉梢,回应道:“三婶急什么,左右都是傅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是有什么不清楚的,今天才要审审清楚。”
曹氏还要再说什么,傅念君却是已经按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三婶不再喝一盅茶吗?刚才瞧您喝得挺勤……”
随即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道:
“这戏既看了,就没有看一半就走的道理。”
曹氏出了一背心冷汗,心下大惊,心道原来她让自己进来根本就是打着这么个主意!
这下曹氏不由更慌了神,忍不住也要猜几分莫非傅宁还真是和傅琅有什么关联不成。
那边厢傅宁脸色只是一片煞白,狠狠地盯着傅渊道:
“傅三郎随便找这样一个人,莫不想黑的说成了白的,白的说成了黑的,还这般辱我娘的名声!”
宋氏怎么可能连自己男人身份都搞不清?也太糊涂了!
堂中众人却都不由想着,他娘还有什么名声值得辱没不成?
傅渊却是淡淡道:“我只是一五一十把所有关节都给你捋一遍,免得你一叶障目不肯认清现实,把自己当作傅相的儿子一边耀武扬威,一边还恨我们入骨。”
傅渊素来不多话,有的话一讲出来就像刀子一样狠戳人软肋。
傅宁可不就是抱着这么个心思。
他其实心里也慌,说好是傅琨的儿子,怎么又成了傅琅的儿子了?
傅家三老爷和傅琨自然还是不能比的,他断断不能接受。
傅宁一想到当日傅琨对自己的态度,想想就觉得还是自己有理,若不是傅琨觉得对他们娘俩有愧,若不是自己是他儿子,他怎么可能还将他弄进国子学去?
这必然是傅家兄妹两个搞的鬼了,傅宁在心底对自己重申。
傅渊只说着:“从前面两位婆婆的证词里也多少能够看出,我母亲确实去找过你娘,但是却没有人能证明她让人害了你娘,我母亲素性温柔,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我起先怀疑是我祖母动的手脚,但是从王婆婆处得知,我祖母却根本不知道有你们这号人物。”
旁边王婆婆和陈婆婆听了都频频点头。
傅念君只是与钱婧华交换了个眼神。
傅念君这些想法未曾与傅渊明确透底,但是昨天兄妹两人在书房里话虽只说了一半,但彼此都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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