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歪头想了想,又说:“可是她的药箱呢?”
今天因为乔装,夏侯缨没有办法带着显眼的药箱,只把金针贴身带着,还有几丸药以备不时之需,她听傅念君描述了淮王的症状,心中自然早已有了计较。
傅念君低声对周绍懿说:
“我们等会儿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见你爹爹,自然也不能带药箱,但是你放心,夏侯姑娘的医术绝不比任何老大夫差。”
周绍懿点点头。
傅念君和他商量起一会儿去滕王那里的法子,周绍懿人小鬼大,其实早就有了办法。
其实他以前也常常会溜去看滕王,而滕王不发病的时候,滕王妃也没有资格派人一定就把他锁起来,周绍懿又机灵,鬼主意层出不穷,今儿爬窗明儿爬树的,让下人们苦不堪言。
傅念君领着周绍懿假借看园子的名义,走到了滕王的小院门口,周绍懿闹着要进去,傅念君便假装在外头劝,拦门的护卫见到又是这位小祖宗,和这位不能得罪的淮王妃,自然也不敢真的阻拦,苦着脸骑虎难下。
他们这副表情周绍懿是见惯了,对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自然不放在眼里,他早就叫自己的乳兄放了两只大老鼠出来,在侍卫手足无措的当口就鬼吼鬼叫地叫他们抓老鼠,然后一下就溜进了院门,根本让人逮不住。
傅念君由此道:“两位还是不要多在此纠缠了,我找到小世子自然就出来。”
说罢也带着人进了院子,只能留得两个护卫面面相觑。
周绍懿经常来,所以早就熟门熟路,傅念君只看见他在一扇小门后对自己招手,便快步领了身后的夏侯缨和仪兰跟上。
进了屋子,傅念君只觉得闻到一股子异味,身后的仪兰和夏侯缨也闻到了,仪兰忍不住对傅念君说:
“娘子,这、这好像是便溺的气味……”
傅念君看了她一眼,让她止住话头,幸好周绍懿没有听见。
这里连着两三间屋子,不大,东西陈设摆放地杂乱,而且阴暗,虽然看来是会有人来打扫的,但是却打扫地很马虎,让这屋里始终没有通风和阳光,还混着股子古怪的霉味。
周绍懿轻手轻脚地走到最靠前的一间主屋,朝傅念君说:
“我爹爹就在里面……”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傅念君知道他这样的感情从何而来,她矮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道:
“我们是来给你爹爹看病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也不会被他吓到,因为他是你爹爹,不会伤害我们的。”
周绍懿重重地点了点头,推开一扇半开的槅扇。
其实是滕王自从周绍懿会从这里溜进来看自己后,清醒的时候就会自己拉开这槅扇,哪怕寒冬酷暑,他都会等着儿子从门后冒出的那一刻。
只是很多人是不相信一个傻子会认得自己儿子的。
傅念君看到了靠窗坐着一个影子,身材胖大,坐姿也不雅观,头发散乱,形容狼狈,正呆愣愣地看着窗外没有反应。
这就是滕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