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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方面来说,这样的情况下,广纳贤士,培植自己的势力,对一个储君,或者是储君的竞争者来说,这是个极大的优势,有抱负却无门路的有识之士多了一条捷径,而作为主公,仅仅只是付出一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获大批人才的效忠,甚至在盘根错节的势力之下,能够影响到朝政。
所以前唐时,这皇帝管大朝廷,太子管自己的“小朝廷”,这般的境况层出不穷。
只是如今不是唐朝,周毓琛也不是太子。
府内开馆一事有如一把双刃剑,傅念君倒并不是觉得周毓琛握不住这把剑,起码若没有周毓白珠玉在侧,她也会认为周毓琛是个相当聪明有能力的人了,但是得算上他那个亲娘,他就称不上有什么优势了。
傅念君瞧着周毓白的神色,立刻道:
“此际风声一出,必然上赶着去拍齐王和张淑妃马屁的人层出不穷,但是七郎,我不信官家如此偏心,只许齐王开馆,却对你不闻不问。”
周毓白朝她笑了笑,“倒是瞒不过你,爹爹也有意试探,我却确实没有此意,何况我的境况后宫前朝都是知道的,我哪里来这大宗银钱开馆?”
蓄养大量幕僚、文人的花费不是可以轻易估量的,而且这还不比训练自己的护卫,这些护卫,从小择了身强体壮的培养长大,到学成能做事,一个人花费个上百贯已是多的,可是寻几个得力的幕僚干将,就像千金买马,大浪淘沙,可能银钱砸下去,一百个里头也出不了一个能干的人物,所以乍一看齐王这桩事是得了皇帝的恩惠,但是细细算来,却不是笔合适的买卖。
张淑妃短视,必然将其视为官家立储的一个预兆,自然是会倾尽心力来做这件事,务必做得风风光光,敞敞亮亮。
张氏手底下有许多买卖,外戚亲眷也被她塞到了不少肥差上,所以短期内银钱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但是往下呢?
何况西北的战局始终沉甸甸挂在傅念君心上,她多思虑一层,眼下东京城里虽是一片海晏河清,可这是多少有下头为了讨好皇帝刻意营造气氛的原因在,待一开战,军费吃紧,齐王府里的文学馆,试问张淑妃有几个胆子,能继续维持它的门庭若市?
傅念君说道:“这倒是个好机会,想来不过几个月功夫,得叫张淑妃的银钱账目在官家面前露个底了。”
没了钱,就像卸掉人一双腿,必然走不得长路。
“张氏近来冒进了,想来指婚一事,对她影响还是颇大的。”周毓白说着。
傅念君点头,“我那财神嫂子进了傅家门,她怎能不慌,看来裴家的境况,比她预期的还要更差一些。”
周毓白手指敲着桌面,微微勾了勾唇,说着:“六哥那里开馆也好,我养了这样长时间的棋子,倒是终于能派上些用场了……”
齐王府内开馆,必然引得许多失意文人才子趋之若鹜,自然,有这个机会,几方人马都不会错过。
周毓白手下的棋子……
傅念君立刻领会:
“苏选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