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舒皇后比做“正妻”,咬紧牙关提拔家族里上不得台面的外戚,就为和徐德妃比个娘家的荣耀,有了周毓琛后,更是要比儿媳的出身,要比儿子受宠爱的程度。
逼她主动去做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她发现,别人在力图做这件事。
“七郎上回出城之事,是不是偷偷想法子让她知道了?误导她让她以为你缺银钱,要和辽人做生意,这样一来,她必然千方百计要夺你财路,耶律弼递上橄榄枝,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咬上去。”
周毓白只是看着她微笑。
难怪这阵子他忙得这样,傅念君就纳罕,即便是接待外国使臣,也不用他这样早出晚归地尽心尽力。
原来他早设好了局,准备诱张淑妃入套了。
这段时日,他一定刻意接近耶律弼,表露出合作的意愿,好让张淑妃准备好了来截胡。
难怪他刚刚会对刘存先还有个印象。
傅念君还觉得奇怪,刘存先这么个耶律弼身边的小人物,他怎么也会记得?
因为他私下同耶律弼接触过好几次了吧!
傅念君吊起了眉梢,继续说:“七郎是一环套一环地,早就安排好了吧,只要张淑妃搭上了耶律弼,做上了宋辽边境贸易,就由不得她抽身了,又加上齐王府开馆的事情,届时齐王那里银钱跟不上,张淑妃必然就只得指望耶律弼,她便因为一个钱字,彻底钻在这套里出不来了,到时官家一发现,不要说钱了,就是她手下敢牵扯这买卖的人全部都得遭殃!七郎,你真是好算计。”
周毓白见她似乎有点生气,拉了她手道:
“气什么,你瞧,我不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傅念君轻轻“哼”了声,“我瞧七郎是故意瞧我的笑话呢,心里肯定还在打赌,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根据你给的线索猜出你准备做什么。”
周毓白笑道:“你这就太冤枉我了,我戏耍你有什么意思?我是知道你聪明,我说不说,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傅念君勉强认可了他这番说辞,心道,周毓白大概也是想了很久才琢磨到这个法子来削弱张淑妃的势力吧。
就像她所说的,要打败周毓琛,算计他失去储君之位,只有两条严重的罪名,谋逆和叛国。
周毓白不是这样的人,为了权势陷害兄弟,手足相残,他和周毓琛之间,更多的是惺惺相惜的兄弟情,所以他决计不可能使那样的烂招数。
不动周毓琛,那么就只能从张淑妃身上下手了,要一举摧毁她背后的势力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让她自毁长城。
她若与耶律弼合作,称不上通敌那么严重,却也是在皇帝面前打了擦边球,后妃还敢介入到两国邦交之间,就是再爱她的皇帝也一样无法忍受。
待张淑妃没了银钱做支撑,随之齐王府的文学馆也一定会面临关闭的结局,张氏羽翼尽除,周毓琛还没有一个得力的岳家,那他就真的只剩自己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