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夏这两年来关系不睦,时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肃王身为赵官家长子,却与西夏商人往来,难道他真是为了图那区区三分利吗?”
耶律弼摸着下巴思考,他本来就没什么政治才能,靠着巴结耶律元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很多事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但是仅凭这个推断他有反意就太武断了。”
刘存先心想这耶律大人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来京这么久却连人家皇家家事也不打听清楚就敢冒然接几位王爷的帖,肃王、齐王、淮王,个个有牵扯,即便就是有辽国狼主这座大山靠,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的啊。
他接口:“大人,如今的赵官家嫡庶不分,储位悬空已久,几个儿子各有心思,处处斗法,后宫前朝也是派系争斗,权力倾轧,这些,您都细想过吗?”
耶律弼听这些鸟事就头疼,“别扯这些,你们这帮汉人就是心眼子多,争来夺取,诡计多端,我不耐烦猜!”
哪里像他们大辽,从前几代也出过不少争位的事,还不就是砍死了了事,谁拿了兵权,谁拳头大嗓门响,谁就服众,就是被斩杀在军营里的皇叔、皇子都有好几个。
辽人哪里管这么多,他们不兴汉人那套什么礼义廉耻、生前身后名的。
刘存先“呃”了一声,对耶律弼也有点无言。
说句不好听的,刘存先比他看得明白,虽说如今宋不敢轻易犯辽,可辽也一样不敢轻易就攻宋,破了澶渊之盟,他们就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何苦来哉?
所以你耶律弼是有多大的胆子,掺和到人家的储位之争里头,就是被宋朝皇帝发落了,辽国那边多半也不会计较,毕竟人家是师出有名的。
刘存先只好抹着汗把这利害关系简单易懂地给耶律弼分析一遍。
深奥了怕他听不懂。
“而且大人也看见了,肃王根本不缺银钱,他要和您合作什么呢?宋室每年供奉给咱们大辽岁币无数,但是通过边境贸易形成的差额巨大,即便大人能从中抽利三成,也是几辈子不愁吃穿。”
耶律弼点头,“你继续说。”
他确实是想着赚钱的,而且这钱里头,还得算上耶律元的一份,那一位,如今可与狼主分庭抗体,自然胃口也小不了。
刘存先道:“大人虽然在榷场有一定权力,但是一直以来,就是宋境的东西卖的比咱们大辽的好,简而言之,做这笔买卖……”
他偷眼看了一下耶律弼,斟酌用词:
“应该、应该是大人比较急于达成,而对方……不该是肃王那个态度。”
肃王表现地太热切了。
像淮王、齐王那样斟酌一下,犹豫一下,踟蹰一下,才是应该的反应。
毕竟这事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太光彩的事。
如果说是不缺钱的肃王,他根本没必要这么热切地希望达成和耶律弼的合作不是吗?
倒说是耶律弼去求他,反过来送他那样的宝贝珊瑚树才说得过去。
耶律弼哪里有那个心思,根本想不到这些,只觉得赵宋皇帝的儿子巴结自己还是顺理成章的呢!
他甚至还对比了一下肃王和齐王、淮王两位的态度,差点就要一口在肃王府应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