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总体来说,是重合同守信用,不会跟你来歪门邪道,这优惠那减免的。我建议你,还是要三思而行。”杨明亮说。
“谢谢忠告。”我说。
“梁刚在你旁边吗?”杨明亮问。
“在。”
“你把电话给他。”杨明亮说。
我把手机给了梁刚,他们聊了起来。
他们聊完后,我说:“你接着说吧,我该怎么办?”
“有一句话叫不忘初心。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到德国来?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到德国来,主要是找克思曼先生的,你跟市委、市政府也是这么汇报的。”梁刚说。
“我们找克思曼先生的目的,就是要说服克思曼先生投资泉水资源开发项目,把他过去想干而没有干成的事,继续干下去。这就是我们的初心,我们不应该忘记这个初心。”梁刚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跟克思曼先生签协议?”我问。
“你听我把话说完。”梁刚说。
梁刚正要说下去,我的电话又来了,是妻子华莉打来的。
我让梁刚等一下,开始接华莉的电话。
“你电话怎么总是占线啊?”华莉问。
“刚才在接杨明亮的电话。”我说。
“刚才高迎春跟我说了半天,你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跟克思曼先生谈的好好的,怎么一听说有个市长的亲戚要参与,就动摇了呢?”
“没有的事,我们还没有最后决定呢。”
“还没有最后决定,就是动摇。小刚,你听我说啊。那个市长的亲戚也太不讲理了吧,他是市长的亲戚就插队啊?就不排队啊?你们跟克思曼先生谈的好好的,他凭什么要插一杠子啊?他是市长的亲戚就了不起啊?就耍威风啊?就目空一切啊?”华莉说。
“我告诉你,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泉水资源开发项目,你首先必须先跟克思曼先生谈,只有克思曼先生不干了,才能轮到跟别人谈。如果你得罪了那个市长,干不成了,就回来。一个市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见的多呢。”华莉说。
“还有你,一个穷山沟的县委书记,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这次到德国去,受到这么高规格的接待,你们的活动接近圆满成功,你以为是你有本事啊?我告诉你,这完全是人家杨明亮的功劳,你千万不要忘记了人家。要心怀感恩,心存感激。”华莉说。
“还有,你干的事,让高迎春和那个叫喻颜的美女感觉心里很不踏实,高迎春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别摆一个破县委书记的臭架子了,你要主动安慰她们,主动跟她们道歉,让她们吃一个定心丸。让她们跟你一起,高高兴兴、开开心心把事情办完。”华莉说。
“谨遵夫人教诲。”我说。
放下电话后,梁刚问我:“还要不要我直接谈?”
“肯定要啊,不过,要稍等一下,你陪我跟两个美女去道个歉吧。”我说。
“不用这么急吧。”梁刚说。
“你不知道吗?高迎春是个急性子,好打抱不平,是类似路见不平一声吼那样的人。如果我不去道歉,还不知道她要动员多少人跟我打电话呢。”我说。
“老情人就是不一样啊,把高迎春的脾气掌握的这么清楚。”梁刚说。
我和梁刚一起来到新华社省分社记者高迎春的房间门口,我轻轻地敲了敲门,报上姓名,高迎春把门打开了。
“对不起啊,喻一秘,高记者。梁刚可以作证,我刚才被杨明亮和华莉臭骂了一顿,特地过来跟你们道歉。”我说。
“你道歉什么啊?”高迎春笑着问。
“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泉水资源开发项目,首先必须先跟克思曼先生谈,只有克思曼先生不干了,才能轮到跟别人谈。”我说。
“这还差不多。”高迎春说,和中国驻德国大使馆一等秘书喻颜一起笑了起来。
“华莉说了,我干的事,让你们两位美女感觉心里不踏实,要我别摆一个破县委书记的臭架子,主动安慰你们,主动向你们道歉,让你们吃一个定心丸。让你们跟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开开心心把剩下的事情办完。”我说。
“还是老婆说话管用啊。”高迎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