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市里要调查孙凌云、马志、赵程大等人受贿的事,马志已经‘进去’了,我们先不说他。其他涉嫌干部肯定会听到风声,可能现在正忙着定‘攻守同盟’、转移赃款赃物或者忙于寻找金蝉脱壳之路呢?”刘书记说。
“我们有什么办法阻止吗?”我问。
“没有。”
“没有?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转移证据?从而逃避惩罚?”
“只能仰天长叹,只能如此。”
“为什么?”
“我们一心求稳,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时机。本来,柳顺平一说出那些人,我们就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搜查那些人的家。如今,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因为这事我们已经汇报了,上面已经知道了,我猜测,上面正在上下沟通怎么办。我们已完全失去了主动权和控制权,只能被动地等上面的指示,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周怀南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我们正在调查,他顽抗得很,什么也不说。”刘书记说。
“汤吉祥、居如意呢?”
“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谓的态度。”
“没跟他们说,柳顺平已经招供的事吗?”
“暂时还没有说,我们还想保密一下,等市里有了决定,再跟他们说,免得走漏了风声。”
“让他们去顽抗吧,让他们什么都不说吧,他们不是‘钢铁战士’,他们迟早会开口的。”
“如果他们一直不开口呢?”
“你看柳顺平一开口就惊世骇俗,如果他们开口了,那就更不得了。他们不开口,我们同样可以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治他们的罪,还可以从重从快,虽然一些人可能会逃脱了惩罚,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迟早会受到惩罚……。”我说。
“对,好在我们掌握了一些确凿的证据,容不得他们抵赖。”刘书记说。
“我们一定要让正义得到伸张,要将那些坏人绳之以法。”
“现在,我最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你突然调走,或者突然失踪,或者突然被人打死。”
“别说的这么危言耸听,好不好?”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你看看,那些人一直想让你走,你却响亮地说出来了不走,还大声说,至少给你五年时间,还大家一个全新的月光县。你不走,他们就动手了,这肯定是恐吓你,让你走。如果你还坚持‘赖’在这里,那些人肯定会不得安宁,肯定会铤而走险,要么让你失踪,要么让你死亡了。”
“恐吓我,要我走,要我死亡,没那么容易。我已经大难不死三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我已经达到三次的极限了。你放心,我已经死不了了,我也更不会走了。”
“我知道你第二次是救人,如果再晚一点找到你,恐怕你就凶多吉少了。第三次是这一次,如果不是一对恋人发现你,并立即报警,说不定你会就在那里,昏死过去。第一次呢?我只知道你被歹徒用刀把胳膊划伤了,流了很多血,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次是在到月光县赴任途中发生的事,五个歹徒拿着刀子在长途车上打劫,还杀死了一名见义勇为的退伍军人,我制止时,他们用刀把我的胳膊划伤了。要不是我及时急中生智从车窗跳出去,我恐怕要被歹徒剁成肉酱了。当然,如果是这样,也会没有后来的故事了。”
“你总是有惊有险,又脱险啊。”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但愿如此啊。”
“我跟你讲一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故事吧。”
“好啊。”
“有一名塞尔维亚男子,名叫斯拉克,是一名音乐教员,一生对音乐充满了喜爱。斯拉克爱好旅行,节假日里经常选择出外旅行。1962年,斯拉克乘高速列车到贝尔格莱德。这趟从萨拉热窝开往贝尔格莱德的高速列车,是刚刚开通的,它极大地缩短了两地交通所用的时间。”我说。
“然而,这次旅行很不走运,列车通过多瑙河时,突然出轨,一下子就冲进了河里。许多乘客溺水而亡,可是斯拉克却幸运地死里逃生。他打破列车的窗子,爬了出来,并最终游上了岸。”我说。
“这是斯拉克第一次遇险,第二次是在当年的冬天,他在克罗地亚的斯普利特市乘坐公交车。意外的是,这辆公交车,也像上次他乘坐的高速列车一样,冲出马路一头栽进了河里。当时的河水冰冷,许多乘客就被冻死在了河水之中。然而,斯拉克竟然游到了安全的地方。为此,他还接受了克罗地亚国家电视台的专门采访。”我说。
“那第三次呢?”刘书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