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不及坐的稳当,尚罗文承便是吩咐,“去宗人府。”
“额,这么晚了,现在?”
“是,现在。”
“诺。”
宗人府,大堂,灯火阑珊。
映出了端坐堂上的一抹锦绣半边面孔,即便是昏暗的烛火,丝毫也打扰不了他翻看卷宗的专心。
让人经不住的感叹——嘿,又是一个头悬梁、锥刺股,认真学习的好苗子?
一名随意的套着官服的中年,难掩的匆忙,撑着在打架的眼皮子,弯腰小心‘侍’奉。不时的提起袖子,偷偷的擦拭去了额角不安分的汗珠。
“诺大的宗人府,就你一个人吗?”
“是,回禀三王爷,左右宗正、左右宗人、府丞、堂主事,都已经下值回去了。府衙内,仅下官一人当值。”
“你是何人?”
“副理事官,张楠。”瑟缩了下脖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忽然的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是今晚当值。
天晓得,谁要跟自己开大玩笑。明明已经入睡了,下人居然来禀告说,三王爷来了。
这不,吓的他睡虫全无,赶忙,胡‘乱’的套上了官服,来不及梳洗整理,便是马不停蹄的三步并作两步,出来迎接。这一副仪容,唉,这辈子的前途,或许,就如同断电的灯泡,无亮了。
“人少,倒也省的喧哗。宗人府的卷宗,都在此处吗?”
“回禀王爷,案几上的,是三个月内的卷宗,以及历年的大案,要案。至于其他的,锁在库房之中。”
“三个月,倒也是够了。”
“是,敢问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会驾临至此?莫非,是有何要事吩咐?”
忽然的有些想笑,自己没有文他,他倒是装着胆子来问自己?“没有事情,就不能够来吗?若是本王记得不错的话,本王恰好,是挂名的宗人府宗令。来此,似乎还轮不到你一个副理事官说三道四吧?”之所以,敢毫无顾忌的大晚上来此,仅仅是因为——若是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完完全全的由着他做主的话。
除了三王府,便是此间。因为,他便是宗人府的首脑,宗令。
“不是不敢下官不敢”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干嘛,这么的闲得慌,居然去问这种事情。
难不成,是头一天来这儿?居然,差点忘记,这主儿,还是宗人府的大老板,自己的主管上司?
嘿,虽然,这家伙,甩手大掌柜一枚,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面,也并没有来过几次的说。“是,是下官失言,下官多嘴,下官恳请王爷,责罚。”
“哼,责罚就不必了。本王只是突然的来了兴致,想要看看,尔等办事的状态如何。所幸,还有人在,倒是没有懒散的到了极致。”
突击检查?
尴尬,自己也没有得罪谁啊?逢年过节的,该拜的菩萨佛祖,一个不差的供奉上了香火。
为嘛,就是这么的倒霉。几年也未必会来一次的宗令大人,倒是赶巧了,让自己给碰上。“是是,下官等每日,都是留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