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浩瀚,那样的词汇,文字的力量在这一刻突然的弱化了下去。
正如同,一滴水,或许根本没有人会正眼注意。然而,当面对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无垠,那般的恢宏,那般的苍茫,却是足以让每一个第一眼见到的人,都忍不住的心悸。
视线,艰难的向下。
灰鼠堂,要远远比在外间远望来的震撼的多。
直面四列一十六根同样规格的柱子,携着一人都难以抱的过来的粗壮,连接着好看的天和地。四柱为一组,画地为牢似的定下了差不多方丈五六丈的地盘。四个一十六的组合,整整八八六十四的财大气粗。
八八六十四,不知道是为了凑足这个吉利的数字。还是建造这里的人,蛇心不足妄图吞象,竟是生了要将一切都给容纳了进去的心思。
或许,是主人家,对于木的格外的中意,所以连足下的所踏,亦是规整的木质地板。
莫测的鬼脸图案,或喜,或忧,或是桀骜不驯,或是如同一个恶作剧的孩子,无数的种种的神态呢喃,让人几乎都有些不忍,用踏过了泥壤的足下,去坏了这般的高贵。
四柱一间,彼此相互隔绝,却又彼此想通。
足足超过二十五六方的地方,仅仅摆放了统一规格的实木桌案一张,似乎是有些‘浪’费。暖‘色’的锦绣为底,铺一层上好的羊‘毛’毯子。洁白如‘玉’,好似是从天空不小心掉下凡尘的仙子,不沾染哪怕是一分属于尘世的烟火。长长的绒‘毛’,绵软的好似采桀自天边的云朵,可以将所有的靠近都温柔的包裹。
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如同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的心——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唯恐化了。
容不得,任何的磕磕碰碰,伤了分毫的在乎。
托着三两件大小不一、造型迥异的物件,或金,或银,或‘玉’,或石,或瓷,或木,或者甚至是你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材质、器形。
旁边,甚至还为每一张桌案,特地的配备一名统一制服的灰衣小斯。寸步不离的,守护着默默的枕躺在桌案上的主角。
许是,主角们,从来都不喜欢镁光灯的闪眼,更厌恶众人追逐的喧嚣、
真正的昂贵的存在,都有自己的傲‘性’。只肯不羁的寻那么一处不容许任何俗气打搅的清静,静候真正的懂得它的人到来。
诺大的空间,那么多的展台,那么多的小斯伺候,光顾的人,却是似乎还来不及突破二十之数。或三两成群,或各自为伍,偶尔的在某处驻足,或是弯腰仔细的鉴赏着什么,一派虔诚。
静静的,静静的,恍惚是来到了学习的海洋图书馆。不管挤了多少的过客,只是它便有莫测的魔力,能够消磨了所有的不相关的话语。就是能够,让人忍住了喧嚣的天‘性’。除却了,习以为常的翻书声,偶尔匆匆奋笔疾书,笔尖和纸张摩擦发出的悦耳。甚至是不得已的说话,也是似乎刻意的压低了喉咙,唯恐坏了一片乐土。
左顾右盼,人倒是不多。
不过,却也是不足为奇。毕竟,能够出的起一百两金票的入场卷,还得有资格来六鼠集市的人,可从来与多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