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递给她一张纸,安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然后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泪,她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纸。
“你怎么在这里”她略带鼻音问了一句,这一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每次见他,她都这么狼狈。
第一次,她被灌了加了料的绿豆汤,火急火燎的要去医院,被他撞到,第二次,她从山坡上滚下去正好滚到他的脚边,第三次,她在木屋那里等他,却淋成落汤鸡,这一次,她又哭成这样,被他撞见。
沈墨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拿纸轻轻的把她脸上被她用手抹的乱七八糟的泪擦掉,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丑死了。”
安盈咬着下唇,略带着鼻音嘀咕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美女。”
沈墨的目光移到安盈怀里的画上,没有说话,直接拉着她向前走去。
“你要拉着我去哪儿”安盈一边踉跄的跟着他走,一边问道。
沈墨拉着她到自己的车子跟前,把她塞进车里,自己绕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他发动车子,抬眼看了安盈一眼,发现她没有系安全带,他以为她不会系,毕竟这个镇上的孩子,有几个坐过这种四轮的车子,上一次他送她回来,她坐后座,所以没有系,可是这一次她就坐在副驾驶座上。
沈墨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是懒得多说话。
见安盈没有系安全带,他偏身过去,扯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他偏身过来的时侯,安盈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薄荷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这种味道闻起来有些清冷,如同雪山之巅吹过最冷的那一道风。
前世,沈墨每一次靠近她,她都怕的要死,而且也很排斥他,那时侯,她觉得他是一个如同冰山一般的男子,不懂温情,她甚至觉得,以后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他很可能会打她,所以就更加的怕他了。
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只是外冷,其实他的内心是火热的吧,要不然,前世,他不会舍身救她,而这一世,他一次次的帮她了。
要说前世他只是为了负责,那这一世又是为什么只能说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吧。
沈墨帮她系好安全带,安盈的心却已经平静下来了。
沈墨在认真的开车,安盈则把画展开来,画从中间被撕了开来,而且上面还染上了血迹,以她对画的了解,她完全想不出,还能怎么补救。
安盈深吸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抚上画面,鼻子又是一酸,不过现在当着沈墨的面,她不想哭,也不想让自己更狼狈。
于是她努力的仰起头,硬是把快要流下来的泪憋了回去。
沈墨并没有看安盈,却伸手将一盒抽纸塞进安盈怀里,“想哭就哭。”
“我,我哪里想哭了。”安盈带着鼻音说了一句,还硬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沈墨。
沈墨这才回头看她,他的目光深邃而淡然,却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