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又遥远的称呼破空而来,凌俐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家,姐姐是大妹,她是二妹,小旻是小弟
那些年,每当黄昏降临,总能听到妈妈扯着嗓子远远喊着:“大妹、二妹、小弟,回家吃饭了。”
然后,就是姐姐高声回答着“哦”,或从街口的大榕树旁,或从屋后的小河沟边,带着两个玩成泥猴一般的弟弟妹妹,大的拉着小的,串糖葫芦一样回家。
好像好多年没人叫过她二妹了,哪怕是舅舅,在家人过世后怕勾起她伤心,这些年也渐渐改了口。
陡然间听到有人这样喊她,凌俐愣在原地,只觉得心底瞬间涌出莫名其妙有些委屈的情绪,鼻尖酸到发疼。
见她半天都没反应,祝锦川耐心终于耗尽:“快点吧,你不冷,我还冷呢。”
被刚才那个称呼弄得乱了心神,祝锦川这一发火,凌俐顿时没了思考能力,呆呆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一只手搭在肩上稳着身体,另一只手撑着伞。
祝锦川背起她,沿着应急道缓缓而行。
被山间的雪风一吹,凌俐忽然回过了神,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虽然双方衣服都厚,可这样的接触,难免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她努力挺直脊背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刚才捏着祝锦川肩膀的手,也渐渐变成撑着的模样。
却又马上听到祝锦川带着一丝烦躁的声音:“风大雪大的本来就不好背,你再扭来扭去,是想我们两个都滚到悬崖下”
凌俐这才看清这段路的路肩下,一丛丛被雪覆盖的植物后面,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她脑袋也清醒了很多,忙老老实实伏下身子不敢乱动。
几百米的距离似走了很久,好容易熬过这段路,眼看服务区就在眼前,她忙不迭缩下他的背,单脚跳向停车场。
然而依靠穿着高跟鞋的一条腿,要保持平衡实在太难,她才跳了一步,脚下却又似踩空一般,身体不由自主歪斜下去。
凌俐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告诉她这次要完蛋。
手臂间忽然传来一阵力量,头上落下大片阴影,下一秒,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
却是祝锦川离她还不太远,在她快要倒下那一瞬间,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卷进怀里,这才没让凌俐再来个狗啃泥。
只是,这一下让她下半张脸磕在祝锦川的臂上,哪怕隔着衣服,还是撞得她鼻尖生疼生疼的,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呼痛。
变故横生,虽然她没再来个狗啃泥,伞却脱了手,被风吹得在雪地上滑行很长的一段距离。
等她一站稳,祝锦川便放开她后退一步站开,语气沉沉地发问:“凌俐,你是要摔到半身不遂才甘心”
又一次差点惹麻烦,凌俐手足无措,脸迅速红了起来,低着头再不敢说话。
真是棒极
-----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了,本来是觉得尴尬不想让祝锦川背自己,却选择了个更佳的出丑方式
祝锦川没有再说话,只是把伞捡了回来,又塞到她手中。
“站好了,我把车开过来。”
他声音冷冷,表情也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说完就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让凌俐坐进副驾,又开回了停车场。
好一番折腾终于安顿下来,凌俐看着自己一身的污泥,很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鞋子上全是污泥,外套更不用说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再看看祝锦川干净整洁的车厢里,只觉得自己实在格格不入。
祝锦川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自己这泥猴一样的造型,怕是很被他嫌弃吧。
果然,他一停稳了车就走到她这边拉开车门,说:“外套脱下来,鞋子也脱了。”
凌俐哦了一声,默默地按着祝锦川的吩咐做。
等脱下外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衣。幸好,因为冷,她把大衣纽扣扣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在泥里摔倒,里面的毛衣也还算干净。
祝锦川蹙着眉面无表情拎着她换下来的东西离开,过了一阵,他的声音从车后厢传来:“你没带其他外套”
凌俐闷闷地“嗯”了一声,也有些无奈。
本以为昌山四季如春用不上厚衣服的,又只是短短的一天,她此行就穿了一件外套,其余就只带了洗漱用品和内衣,哪里会料到运气这么逆天,竟然遇到下大雪
她微叹一口气,本来外面就够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