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袁守诚住处,却发现他正在收拾摊子,急忙上前道:“老神仙,您老这是要去哪里?”
“呵呵,原来是上官大人,贫道即将离去,不会再来长安了。”
“为何如此匆忙?”
“长安百姓,一个个贪得无厌,既然如此,还不如归去,心中多一分清静,此地多留无益。”
“道长何出此言?”
“终日忙忙为的饥,刚得饱来又思衣。衣食刚得双足份,家中缺少美貌妻。有了娇妻并美妾,出入无轿少马骑。骡马成群田万顷,无有官职怕受欺。六品五品嫌官小,四品三品还觉低。当朝一品做宰相,又想面南做皇帝,做了皇帝想成仙。”
袁守诚轻轻的道出一首长诗,听得上官仪目瞪口呆,心头巨震!
他这是在点化自己吗?
这不正是讲我吗?
“道长金玉良言,上官佩服之至。”
“你能感悟,是你之福,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悟到这一点,这天下百姓,缺少教化,日久与蛮夷何异?”说完不再看上官仪,只顾着收拾行李。
“道长,陛下“
“你回复陛下,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上官仪一愣,仔细回味着这句话,俄顷,不由大喜道:“先生之言,令仪茅塞顿开,谢过先生!”
袁守诚此时已经收拾好卦摊,正欲离去,忽见张稍急匆匆跑了过来道:“先生,先生。”
袁守诚盯着张稍,冷冷的道:“你以后不用再来了,你贪得无厌,以后你再也打不到一条鱼了。”
“先生。”张稍呆立当场,忽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口中喃喃的念着:“我不打鱼,还能干什么呀?”
袁守诚背起一个小木箱,手里持着算命的布幡,也不和上官仪张稍打招呼,径自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却见张小霖迎面走来,袁守诚本想避开,想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我要走了,也许再无见面之日,你和天罡兄弟相称,作为天罡的叔父,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你要记住,凡事低调,不可张扬,你要知道,你是这个天地所不能容的!”
张小霖自然知道,他是穿越而来,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低调?我已经很低调了呀。”张小霖心中暗道。
“你可以在民间当一个郎中,不问朝廷之事,也不要参与天上地下的事,济世救人,也是修行。”
济世救人,也是修行!
张小霖心头一亮,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方向。练气六层的壁垒彻底的松动了,他知道,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即将要突破练气后期了!
袁守诚忽然察觉到一丝即将突破的气息,不由一愣!
这也行?
袁守诚转身而去,张小霖站立在泾河河堤之上,思潮翻滚。
你可以在民间当一个郎中,不要理会朝廷和天上地下的事,济世救人,也是修行!
袁守诚的话不停的在张小霖耳边响起。
看着越行越远的袁守诚,张小霖油然而生一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