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所发生的事令得围观人群都措手不及起来,什么?这个少年就是咱们大乾的天子?娘咧,撞大运了吧!
反观许家一行人,面若死灰,许媚妆再浓也掩饰不了那因恐惧而生出的苍白,许严更是直接放下因震惊而呆若木鸡的陈知礼,颤抖着身子如丧考妣般向庄珣跪爬了过来。
这大乾谁最大?对于庄珣来说,他自然会毫不犹豫说一声“民最大”,但对于这些升斗小民来说,不是天子最大谁最大?
许严那叫一个后悔莫及啊,虽然不知道天子为何出现在河间郡,但自己大意没去调查也是一方面,还口气大得不可一世,宫里有人,不怕一个郡守?
你有谁啊?
宫里最大的是谁?
不就是眼前这位爷嘛!你在谁面前装横也没资格在这位爷面前装横吧!
这会儿许严在背后不知腹诽了多少次李季彦了,一路以来他对庄珣倒没说什么,反而是自己的未来女婿,左一个跪下右一个放肆,好像自己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子一般,没想撞到铁板,撞到真货了!
当然自己也错得离谱,许严哀叹,仗着自己祖宗曾是那号称以一当千谁也不虚的铁甲卫,宫里背景多厚多厚,实则这些年下来那些个关系早就散了,这才傍上李季彦罢了。
然而现在关系再大都没用,眼前这一个个穿着漆黑重甲神色骁勇的卫士若是放置在这十里官整治”
说到这,庄珣停顿了下,冷眼望着许严,“最担心的也便是那种不将圣旨放在眼中,自以为庙堂与江湖相隔甚远,上面管不到这里,当然,只怕也是中间买通了不少人,若不然,陈郡守一纸上告便可以将你脑袋摘下来!”
许严身体一颤,脸色因恐惧苍白得不见丝毫血色,一旁的李季彦更是尿都吓出来了,追悔莫及。
他是后天武境十二重,在十里八郡确实有逞威风发飙的能力,但放在大乾浩浩荡荡的三万铁甲卫中,连个屁都不是。
“陛下,属下没教导好,致使弟弟误入歧途,愿同领罪!”这时,李常伯神色肃穆凝重从一旁站了出来,即便是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弟弟肯定要被拉出去斩首了,但不可否认其中也有自己的责任,若不是宠溺过了头,什么都帮他扛下来,这会儿也不可能犯下这么大的事,所谓恶有恶报,算是应验了。
庄珣望着李常伯,看都没看李季彦,淡淡道:“杀不杀?你说。”
李常伯骤然抬头,直直盯着庄珣,神情挣扎变幻,他不知道自己陛下为何要给自己这个选择?
想了许久,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呢喃道:“果然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自己承受”
“哥!对不起!”这时,李季彦哭着大喊了一声,随后直接将头猛撞地表,想要以自杀赎罪,免得让自己哥哥做艰难选择,死到临头他也算有些醒悟了。
“朕让你死了吗?!”庄珣暴起一脚踢在李季彦胸膛之上,后者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旁边的铁甲卫立马牢牢制住了他,想动都动不了。
“说,杀还是不杀。”庄珣再次望向李常伯,目光静如止水。
“唉。”就连一旁的铁甲卫统领也轻叹一声,陛下虽是个少年,但他们这些老将领可清楚得很,大乾国前面几代陛下加起来也不够眼前这少年心狠手辣,他要折磨人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李常伯此时确实生不如死,脸色痛苦地望着自己的弟弟,时间仿佛沉淀在了这一刻,李常伯缓缓仰起头,闭上眼睛,眼角一抹清泪流出,嗓音略显沙哑道:“自古忠义两难全,恳请陛下杀了罢”
众人沉默,虽说只有几个字,但那里面千钧万钧的伤心沉重可以清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