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陛下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他君王之家出身,自小习就帝王心术,且根据一些耳闻事迹,不识左右逢源任是谁都不信,可却对一个陌生人并无多少掩饰,出奇的坦然,这说明他很谨慎才对,所交谈的事也不担心被别人知道,只能说他心中藏有更深的秘密这个男人很难琢磨,我需要一些时间。 ”
“陛下已经有所耳闻关于他的事了,整个东临域罕见领悟剑意的人。”
“嗯,让陛下放心,寻一剑炉不容易,只是没想到他竟与先秦国的两位先生有关,这倒是棘手了很多,要是把他杀了,我们西越皇室也承受不了那两个人的怒火,此事毋须缜密。”
这一席话发生的时间很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接近另一个人,她长孙玲珑也一样,只不过,在说出这些话时,她心中亦是有几分难言的心思。
正是因为庄珣那不掩饰的姿态,这样令得她更难下手,她也清楚,庄珣的这种不掩饰真正的作用其实就是掩饰,可这么些日子下来,在大多数时候庄珣都是对自己还是坦诚相待的,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别人发现也再正常不过,即便是夫妻之间也会有各自的秘密。
庄珣对自己的警惕情有可原,但是为了西越皇室,为了长孙家族,也为了那个打小便宠溺自己到极致的祖母,长孙玲珑还是接受了将庄珣尸体带回西越的命令,这也是她接近庄珣的真正目的。
而这么些日子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像开始那般下得了手了,有时她还会想,若是两人真能够喜结连理,这不是比带回他的尸体做剑炉更好的方法吗?
所以,长孙玲珑很纠结,这让身边等她命令随时准备刺杀庄珣的人也很焦急。
西北边境海域,艳阳高照下,一艘艘巨大无比的银色仙帆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气势恢弘磅礴。
殷商舰队一共七艘仙帆停靠在了这西北边境幽深海域,而庄珣与白展堂所上的仙帆也即是此次展开物品交换会的仙帆。
当白展堂踏上仙帆之时,十八位金身发亮的佛陀似乎是心有所感般互相对望了一眼,但到底还是没有什么行动,只不过在下来目光总是会不着边际的掠过白展堂。
上得了仙帆,庄珣慨然无比地打量起了四周,如果不是亲自踏上船,他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艘船,这更像是街边闹市,人声鼎沸,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的大多数人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你先在这逛上一逛,若是真有那剑的消息,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白展堂回头对庄珣道,这么些年来,四年来一次的仙帆其实他早就熟悉无比了,甚至于年少轻狂时还背着大先生随同舰队远航了一番,到达了遥远的殷商域,那一次回来后,大先生收拾他收拾得可惨了。
虽说这十八个金身发亮的佛陀总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但白展堂却清楚这里头的规矩,倒也没什么担忧,径直便往仙帆里面行去。
当白展堂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那十八个佛陀有六个也尾随了过去,其余十二个依旧镇守在这巨大帆船上,目光也并不曾在庄珣身上停留,似乎有能力察觉谁有威胁谁没有威胁似的。
于是,庄珣便自个在这仙帆上瞎逛了起来,只是与寻常瞎逛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多的是惊叹连连。
“尾光毒草,顾名思义,这是一株毒草,在遥远时代以前,几乎是属于禁忌类的存在,但在如今,若是配以特殊的方法,便能够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说白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毒物,也没有真真正正的宝物,只看如何使用罢了,客官若是有兴趣,半颗灵石即可。”
行走间,庄珣也听到了许多灵草灵花的消息,这在平时几乎就是看不到的珍贵东西,没想到在这仙帆上却层出不穷,从这里便可看出那殷商域的富饶程度了,根本不是区区东临域能够与之相比的。
就在这时,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如何,庄珣将目光望向了自己右前方,那里处于热烈高阳下,所以并无多少人在那边,只是尽头处的一个人却引起了庄珣的注意,这人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茫茫海域,似乎仙帆交换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不能说是瘦骨如柴却也差不了多少,一眼望去便可知是病入膏肓,且还拄着一根紫檀拐杖,看那拐杖的破旧程度,应该是拄了有些年的了。
“这样的人,为何能够上得了殷商舰队?就不怕中途暴毙吗?”庄珣心头疑问,明眼人也看得出,那年轻人所剩时日应该不多了。
期间也不止是庄珣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旁边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有人便好奇地问向一旁的殷商商家。
“他啊,听说呆在这舰队有八个年头了,一直跟随着大舰队远航,可也只是呆在船上,从未下去过陆地,平常时也不与人打交道,跟他在一起的,独有那把破烂的紫檀拐杖罢了,也不知这舰队为何不将他赶下去。”那商家似乎也并不太清楚情况,只说了个大概。
当这名商家回答完后,那些问的人也兴趣索然了,也便没再去注意那病态青年。
“这舰队既然有关于“天下第一”剑的消息,而这青年据说也在这仙帆上呆了八个年头了,不如去向他打听打听,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消息也不一定。”庄珣倒是想到了这一点,呆了八年,好歹对舰队上的一些东西有所了解吧。
于是,庄珣步伐看似不着边际,实际是向那名病态青年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