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当然不能留下什么爆炸物,疑似的也不行,这个罪过大了。
又是砸门又是鞭炮的,周围的住户当然听得见,不过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不招惹是非比较好。也有人悄悄从自家的门缝里墙头上向村长家观望,后来发现一切平静,也就算了。
……
0点25分,村长家燃放那挂大地红的时候,接送记者的中巴车司机“主动”发现了自己走错了路,连声道歉之下,他赶紧掉头,同时声明自己知道另一条路,可以节约时间,乘客们埋怨几声,也就算了。
同一时间,蒋波接到了电话,对方让他保持通话,按照指定的线路行驶。于是,几辆车赶紧上路。
没办法,车里太热了,跑起来还能凉快一点。
0点28分,仓库的院子里有了动静,院子里亮起了好几盏灯,有人在说话,隐隐的还能听到开关门的生意和轮子滚动的声音。里面的人已经准备好卸货了。
0点30分,油罐车从公路拐上了煤渣路,耀眼的车灯照出很远。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油罐车的司机隐约看到了几十米外有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他心里疑惑了一瞬,转而释然了,离院子这么近,院里的人肯定知道,不会有问题的,估计是农民堆放的杂物。
油罐车左拐,院子的大门打开,车开了进去,大门又关上了,油罐车司机松了口气,运输任务终于顺利结束了。
院子里的灯光暗了一些,人声也变得稀疏了,大家很克制,只想着尽快卸货。
窦睿起来了,过来和司乘人员打了招呼,然后就退到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大家把油罐车后面的那块椭圆钢板拆下来,露出整齐码放的香烟。
然后工人开始卸货。
正高兴,院子里的灯突然一下子熄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窦睿一激灵,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快去配电室。”
有人答应一声,摸索着往配电室方向走去,紧接着,院里几处应急灯亮了起来,暂时提供了一些光线。
院子东南角的院墙外面,一个安保队员看到了院子再次亮起的灯光,不由咒骂一声:混蛋,竟然有应急光源。
此刻,他正拿着一个长长的电工杆,杆子的顶端是一个零克——也叫跌落式熔断器,是从变压器上方的高压线上钩下来的。
队员并没有离开,还有一个队友站在他不远处,他们在等。
于此同时,被众人扯掉了伪装的铲车突然发动,轰隆隆的声音传出很远,铲车上的车灯打开,司机加足马力,迅速往院子冲去。
院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油罐车司机突然想起了那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脑海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大声喊道:“快!快!快把钢板装上!”
院子里的人醒悟过来,慌慌张张的起抬钢板,有人太紧张,手滑了,钢板掉到了地上,砸中了某个人的脚,传来咣当和哎呦两个声音。
当然来不及了。几十米的距离,铲车全力以赴,十几秒钟也就到了跟前,然后稍稍减速,调整方向,对着封闭的铁门慢慢的顶上去。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铁门开始倾斜。
铲车司机很有经验,实行的是一点点推到的策略,这样铁门后面即使有人,也有时间避开。
缓缓的,铁门就这样被顶开了,即使门的两边还挂在巨大的门柱上,中间也已经坍塌变形。
同一时刻,变压器那边,一个队员悄悄打开一把强光手电,照射到变压器上方的高压线上,另一个队员小心的调整着角度,把零克又推了上去。
院子里瞬间明亮了很多。
铲车退了出来,堵在了门口,村民兴奋的冲了进去,然后一脸的懵逼。
污水呢?
不是说这帮混蛋在院子里打了深水井,把成车的污水排放到上百米深的地下吗?这些香烟是什么意思?
双方大眼瞪小眼对峙着,几辆面包车疾驰而来,车门打开,下饺子一样下来一些跃跃欲试的家伙。
院子里的人和村民都紧张起来,双方都以为这是地方找来的帮手。
新来的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他们接到的任务是站场子,同时不让现场有人离开,并不是打架。但是他们也发现了,院子里明显是两帮人,我们要站的是谁的场子?
蒋波对着手机提出了这个问题,却发现一路都畅通的电话,此刻已经挂断了。
事实上,现在以这个小院为中心,理论上来说,方圆500米以内,任何人的手机都无法接打了。郭天德已经打开了一台大功率信号干扰器。
而且,院子和外界连接的电话线、网线都已经被破坏掉了。
三方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升腾起一片火光,这火起的莫名其妙,起得十分迅猛,眼瞅着火头一下子窜起了好几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