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东一行走到病房门口,门是半掩的,带路的王主任正打算敲门,颜教授苍老的声音正好传出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大家一下子顿住身形,有些尴尬了。
很显然,屋里的人正在说一些很隐秘很关键的东西,闯进去是肯定不合适的,但是站在这里偷听肯定更不合适。
几个人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的在走廊里四散开来,静静的等着屋里的谈话结束。
可是屋里的声音依然透过半掩着的房门清晰的传出来,闯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敲打着耳膜。
不过,每个人都没有偷听的罪恶感了。
不是我要听的啊,是声音自己传出来,我恰好听到罢了。
屋里,颜桑梓有些讪讪的,硬着头皮说道:“爸,古代人们喜欢在住所周围种植桑树和梓树,桑叶可以养蚕,梓树的种子可以提取蜡来点灯。慢慢的,大家把桑梓代称住所,后来特指故乡、家乡。”
颜琢点点头:“你说的对,字面就是这个意思。”
略一停顿,颜琢叹了口气,幽然道:“可是,以你的阅历,你有怎么能体会当初给你起名时我内心的惆怅和几十年望乡的无奈。我们的祖籍就在泰山脚下的泰城,你太爷爷曾经是泰城绸缎庄的一个大老板,到了你爷爷这辈,兵荒马乱,家道中落,你爷爷为了家人活下去,就去国军当了兵。”
“我听过一个说法,小孩子是有前世记忆的,但是在三岁的时候会随着大脑的发育全部清零,到七岁的时候,会第二次清零,所以,绝大多数人的记忆,是从七八岁开始的。但是我却一直清晰的记得,我六岁那年,被你奶奶背着,上过泰山。”
“那应该是1948年,你爷爷已经随着国军去了南方,家里只有我和你奶奶,我生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之后,你奶奶咬着牙背着我上了泰山,去求泰山奶奶庇佑。我一直记得,我一会被你奶奶背在背上,一会被她抱在怀里,你奶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抱着我小声的哭,我永远都记得你奶奶那扎心的哭声,即使当时年幼无知,也依然能感受到那份无助。”
屋子里沉寂了,气氛变得压抑,颜浅浅赶紧道:“爷爷,所以你后来一定要带着太阿嬷爬一次泰山吗?”
颜琢又陷入了回忆,慢慢说道:“后来我的病真的好了,再后来我父亲回来找到我们,把我们接去了台湾,再后来我们一家在眷村慢慢生活,境况也慢慢的越来越好。我父亲去世后,母亲总是念叨老家的山山水水,我也总是回想这座巍峨的高山,所以,1985年的时候,通过朋友帮忙,我带着母亲借道香港,终于回到泰城,到了这泰山脚下。那一年母亲已经65岁了,执意要上山给泰山奶奶磕头。当时已经有了索道,但是母亲坚持步行,说那样才心诚。但是,还没到十八盘,母亲就走不动了,最后的那一段,是我咬着牙背着母亲上去的。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年轻啊!现在自己都爬不上去了。”
颜浅浅接话道:“我记得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听太阿嬷和人说,你背着她爬过泰山呢,好多人都很羡慕呢。”
颜琢心里稍微高兴了一点,笑道:“其实真的是死撑着爬上去的,最后累得腿都哆嗦了,下山终于还是坐了索道。”
接着,颜琢转向儿子儿媳,,笑着说道:“桑梓,月华,这事是我不对,浅浅劝过我,我实在没忍住,我总觉得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结果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你们不要再怪她了。”
颜琢无奈,只好说道:“爸,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我都没敢和我妈说,她要是知道了,怕是你和浅浅都吃不消。”
嗬,老教授一下子变得眉开眼笑,不迭声的说道:“好好好,没说就太好了。老太婆要是知道了,弄不好又得冷战一段时间。”
慕容月华伸手指点了一下颜浅浅的额头,低声道:“你哪天能长大?”
颜浅浅嘿嘿一笑:“长大有什么好?这样不挺好的吗?”
屋子里的笑声传出来,走廊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王主任轻轻走上前敲了敲房门,得到回应之后,带着穆东走了进去,方健东和几个保镖则依然在走廊里警戒。
颜浅浅一见穆东,顿时一愣,说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颜琢觉得好笑,说道:“浅浅,不得无礼!穆先生是那位方先生的老板。”
颜浅浅一撅嘴,直接道顶回去:“老板怎么了?他又没出手!”
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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