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包车里的三个人都在傻笑,迟海涛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大声喊道:“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车当然不会停,后座上的一个男子对着迟海涛的脑袋扇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特么的,嚎什么丧,老子抽死你。”说着,作势又要打。
丰富的底层社会经验让迟海涛立刻做出了最明智的反应,他双手抱着头,嘴里流利的说道:“大哥大哥,我错了,不嚎了不嚎了。”
一边装腔作势,迟海涛并没有闲着,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后面两个男人,一个瘦瘦,英气逼人;另一个中等身材,圆脸。两人年龄都不大,看起来大约二三十岁。动手的是那个圆脸的家伙,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打人的男子呵呵一笑,嘲讽道:“吆嗬,还挺懂事。我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迟海涛脑子里迅速思考一下,决定试探一下,赶紧回答道:“大哥,我叫张解放。”
男人笑着问道:“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迟海涛装作诚恳的样子回答道:“大哥,弓长张。”
三个男人笑得更欢实了,圆脸的男子抬手又是一巴掌,嘴里骂道:“王八蛋,让你瞎编,张解放?你怎么不说你叫张翠?”
迟海涛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一下子吓得呆住了。
张解放这个名字,是张翠她老爹的名字,迟海涛刚才来不及细想,随手抓过来应付局面的。
对方竟然知道张翠?还知道张翠她老爹的名字?
迟海涛浑身战栗起来,他有些惊恐,心里迟疑不定。他清楚,自己的底细对方怕是都知道了。
圆脸男子继续道:“怎么了?傻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姓名?”
“迟海涛。”
“年龄?”
“43岁。”
“户口所在地?”
“桑洛市桑东县麻石镇油坊村。”
“啪”的一声,迟海涛脑袋上有挨了一巴掌,圆脸男子骂道:“混蛋啊,这个时候还耍心眼,是东城镇长麻村!”
迟海涛的心凉了,他故意说错了乡镇和村子,就是想再次试探一下,结果却让他感到绝望。
他盘算了一下眼前的局势。面包车的速度不慢,跳车非死即残,况且也不一定能跳的出去,但是留在车上,却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这真是让人抓狂。
只能继续认怂,尽量配合了。
询问继续进行。
圆脸男子道:“姓迟的,这次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吸独。”
“恩,不错,态度老实多了,政府是怎么处理你的?”
“拘役半年。”
“到期了?”
“还没有,说是可以请假回家,我请假了。”
“哦,运气不错,请了几天假?”
迟海涛又动了心思,我要是说短一点,你们会不会把我送回来?这样我还有时间逃跑。他赶紧回答道:“一天,傍晚必须返回。”
结果很糟糕,圆脸男子也不说话,劈头盖脸的连着抽了好几巴掌,迟海涛想赌一下,强忍着疼痛喊道:“大哥,真是一天!真是一天!”
当他眼神的余光发现男子停了手,摸出一根钢筋的时候,他立刻改口了:“大哥,我错了,两天,请了两天假。”
圆脸男子依然抽出拇指粗细的钢筋,对着迟海涛的右肩头重重抽了一下,嘴里骂道:“混蛋啊,总是不老实,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特么胡说,我们就把车开到水库里,搞死你个王八蛋。”
一阵剧痛传来,迟海涛“哎呦”一声惨叫。
紧接着,对方的话让他浑身一激灵,他觉得,对方还真干的出来。
车钻进水库,对方可以提前下车或者互相救助,自己将被牺牲掉,运作好了的话,对方都不用坐牢。
他双手抱着头,急促的说道:“大哥大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问吧,我保证说实话。”
圆脸男子抬手又是一钢筋,这次的目标是迟海涛的左肩头,又是一阵剧痛,迟海涛又是一声惨叫,心里好生凄惶。
圆脸男子右手握着钢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自己的左掌,嘴里挪揄道:“一边一下,这样符合对称原理。迟海涛,现在说说张翠的事吧,事无巨细,从头开始说。我们要是满意,或许会送你回看守所,我们要是不满意,送你去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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