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站定在云离的对面。
两人隔炉而站,火光映出两人的脸,在暗夜之忽明忽暗。
云离浑身竖起防备,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
“找我何事?”云离问道。
百里渊打量着云离,墨色的眸间带着浓重的考究,似想将云离看透。
只可惜,打量良久,都不曾看出什么来。
“你难道不好,容沉为何那么恨我?还是说,他已经告诉你了。”百里渊幽幽出声。
云离皱眉,在这深更半夜他将自己引来,为了这个?
“你很怪,容沉恨你,是容沉的事,他告不告诉我,也是他的事,你避开别人把我引来,难不成为了问这个问题?”云离冷声道。
许是百里渊长的与容沉太像,云离没有立刻转身走。
而是耐着性子,看百里渊搅着炉子。
“他没告诉你啊。”
百里渊手的动作顿了顿,话语间似乎带着几分失望。
“我以为,你对他来说较不同,看来是我想多了,他这人,到底还是冷情冷血,不会与人真心交付。”百里渊薄唇轻启,缓缓道。
所以在墓室里,容沉拦着她,那种保护,是自己的错觉吧。
百里渊抬了抬眼,“姑娘,你身的毒,来自南方。”
云离闻言重重一怔。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百里渊。
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的身份,她身的毒!
云离心下的防备更甚,她眯着眸子,火光百里渊的脸透着浓浓的诡异。
“你到底意欲何为?”云离冷声开口。
百里渊笑了,那笑魅惑而森冷,邪气逼人。
“我可以为你解毒,而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百里渊沉声道。
云离心隐隐有些不安。
可是那股想要解毒的欲望却疯狂地叫嚣起来。
她自己同样可以解毒,可是她却没有时间去找解毒之药。
“我知道你懂药,而你体内的毒,需要这炉子里的鬼吻花。”百里渊见云离不作声,便又开口说道。
“你跟踪我们。”云离冷冷出声。
若非如此,百里渊怎么可能知道她懂药,无非是在草屋时她的表现。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体内的毒。”云离不解。
百里渊舀起一勺腥红的水,凑到鼻尖闻了闻。
“我说了,这毒,来自南方,名唤灼心散,灼心灼心,心为人之根本,了此毒之人,左眼之便会有一血点,若非细看,不易察觉。”百里渊说的很慢,那话却让云离深信不疑。
这百里渊,却是对这毒有所了解。
然更令云里意外的,却是百里渊观察之入微。
“我如何相信你确实可以解毒?”云离斜睨了那火炉一眼,那水已经粘稠似血。
四周的香味,也愈发的浓烈起来。
“昼夜莲,断尾蜈蚣,鬼吻花,曼陀罗,烈腥草。”百里渊淡淡说道。
云离垂眸,再抬眼时,眸间闪过一丝决绝。
“你想让我做什么事?”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对她有利而无害的交易。
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百里渊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
他定定地望着云离,而云离,那墨色的眸间也闪过一丝肃杀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