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婢女双腿微曲:“是,伯爷今日一早身体不适,连床都起不来了。”
“起不来?这么严重?”
“是,今晨请了大夫来瞧过,说是很、很严重。”
季黎挑了挑眉:“是吗?”
“是、是……”
季黎笑了笑,转身吩咐:“来人,去把小伯爷抬到院子里来吹吹风,散散病气。”
禁林卫听见吩咐立马动手,婢女们想要上前阻拦,却又惧于他们手中刀剑,只得一脸担忧地立在原地。
季黎走至院中石凳坐下,对着呵欠连天的谢云邵抬了抬下巴:“过来。”
谢云邵伸了个懒腰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不然你以为我在叫你头顶上飞的那只鸟吗?”
谢云邵抬了抬头,果真有一只麻雀从他头顶飞过,挠了挠脑袋走至季黎跟前,也不等她说什么便径直坐下,看着被抬出来的盛行眨了眨眼睛,他半捂着嘴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这家伙肯定是装的,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他陪着揽花苑的头牌在九珍阁买东西呢,那头牌叫、叫……叫什么来着?”于亭松那小子经常在他耳边提起那位,叫什么来着,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季黎好心地开口提醒:“紫菀。”
“对对对,揽花苑头牌紫……菀……”说到这儿谢云邵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对劲儿,他僵硬地扭了扭头:“你怎么知道揽花苑头牌紫菀的?你、你你你……”
季黎静静地看着忙碌的禁林卫,随意道:“我怎么了?”
谢云邵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这问题问的实在是奇怪,紫菀好歹也算是个名人儿了,尽管这个名儿不算好,但她知道有紫菀这么一号人物很让人惊讶吗?季黎有时候实在不是很懂谢云邵的脑回路,她思索了一番,回道:“紫菀姑娘琴技超群,颇有盛名,我前些日子还特地请她去季府弹奏了几曲,知道她很奇怪?”
谢云邵听着这话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请她去季府?季府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吗?当然不!谢云邵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季黎,又恨恨地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尔宜和安宛秋,低着头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袖子,委屈地不行,有一个尔宜不够,有一个安宛秋不够,她居然……居然还和紫菀那个烟花女子有首尾,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你在干嘛?”季黎无语地看着埋着头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某人,这是突然发什么病了吗?
谢云邵哀怨地看了季黎好几眼,季黎心中一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怎么那么像个深宅怨妇?察觉到季黎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眼神,谢云邵觉得自己更加抑郁了,唉,他怎么那么命苦啊?
“大人,属下等已经将盛小伯爷安置在院中了。”侍卫拱了拱手禀报,季黎颔首:“去准备几盆加冰的清水和一盆血,猪血狗血鸡血,什么血都行。”
“是。”
手下人动作很快,季黎看着摆置不远处的几个铜盆,还有那躺在榻上装模作样呻|吟的盛行,冷冷一笑,看向谢云邵:“去,从左边的第一个盆子开始,对着他泼。”
好不容易从悲伤中挣脱的宁世子一脸懵逼:“为什么是我?”
“我高兴,不行吗?”
谢云邵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望了那几个盆子好几眼:“泼碎冰水就行了,做什么还往他身上泼猪血?”盛行那臭小子最记仇了,泼碎冰水就算了,现在这天气,盛行估摸着也就受点儿凉,反正他身子骨结实的很,可是……这泼血什么的不大厚道吧!
季黎抬手抚了抚头发:“你不知道吗?盛行他晕血啊,他不是起不来吗?那就让他真的起不来好了。”
“!!”谢云邵扯了扯嘴角:“你真坏……”
季黎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