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满意?”矮地龙疑惑不解,这个‘满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
安七夜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厂区里足有一人多高的蒿草地,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一栋栋高耸的大烟囱,心中有些感慨,自顾自地说道:“我小的时候啊,就跟着我爹来过这里,那时候我爹要造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却苦于没有好的材料,我爹说,造纸厂里切纸的钢刀是最锋利的,所以就带我来找”
“那时候我们很落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很饿,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我爹只好拿出仅有的五毛钱,在厂门外那一家早铺子里给我买了两个馒头,呐,就是厂门外那家空屋子,现在也荒废了。”
安七夜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矮地龙无言以对。
他不清楚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在散着危险的气味,而且越来越浓烈了。
“我就在厂门外啃馒头,一边等我爹出来,等啊,等啊,可是你猜怎么着,我爹再也没有走出来,他被埋伏在里面的人杀死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说罢,安七夜猛然回头,原本清澈的眸子突然红了,一道道血丝充斥着眼白,本来清秀的脸孔也变得狰狞起来,可是声音却依然平静,问道:“是不是挺悲剧的一个故事?”
“节哀”矮地龙心惊肉跳的回答。
安七夜猩红的双眼看着矮地龙,就像是在看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缓缓说道:“有什么好节哀的?人总是要死的嘛,你下去以后帮我向我爹带句话,说儿子想他了”
“你要杀我?”矮地龙大惊,不由自主的连退数步,这个刀头舔血的老江湖,已经在安七夜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这个几乎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年轻人,让矮地龙自内心的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即便是楚阳要用铁棍打碎他头颅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害怕过。
“我说过了,人总是要死的。”安七夜缓缓抽刀。
“莫非你真要杀我?”矮地龙惊愕的后退,大吼道:“为什么啊,你明明救了我!”
“为什么?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七夜走下摩托,缓缓逼进。
矮地龙大吼:“没理由啊?你我无冤无仇呃!”
一道刀光闪过,声音戛然而止!
炙热的鲜血,自矮地龙脖颈处的伤口里喷涌出来,整个喉管儿和动脉都被安七夜凌厉的一刀给割断了。矮地龙夸张的张大了嘴巴,用双手捂住了不停喷血的脖子,身体踉跄后退。
“冤有头债有主”安七夜收起龙鳞匕,最后看了一眼犹自挣扎的矮地龙,缓缓说道:“做了鬼,去找刘仁顺报仇吧,是他让我杀你的!”说罢,缓缓戴上面具,跨上没有熄火的摩托车,一阵风般的走远了。
身后,矮地龙的身体徒然倒地。到死,他都不相信,一个人出刀的度为何会如此之快。
实在是太快了,这致命的一刀,用肉眼根本看不清!
矮地龙全身痉挛般的抽搐了几分钟,便心有不甘的彻底断气了,那一双渐渐浑浊的双眼怒目圆睁,真是死不瞑目
微风和煦,阳光倾泻,天上有云飘过。
荒草萋萋的工厂里多了一个死人,却和死掉了一只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在造物主的眼中,人和蝼蚁同样低贱。
离开废弃的造纸厂,安七夜便看到了楚阳远远奔来。
“呵,有意思!”
安七夜倒是对这个南霸天起了好奇之心,毕竟在拳脚上,能和自己势均力敌的人也是不多见的。
安七夜抬起手,指了指废弃的造纸厂方向,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便开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杀了?”望着绝尘而去的面具人,楚阳心中一惊。
扭头,考虑着所有可能生的后续,楚阳直奔荒草萋萋的造纸厂而去。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看到楚阳的手中,正拿着一只打开了摄像功能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