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足可证明要么这房子压根没有窗户,要么是荒无人烟。
可若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星星反倒更加明亮了,而这地方该死的一点光都没有,让人呆的久了很容易产生是否已经身在地狱的错觉。
我的忍耐力向来是非同凡响,这一点从我千辛万苦嫁入顾家能看得出来。
可何染毕竟是外强干的,那副女强人的精明能干支撑着她渡过了最初的半个小时,不想对我这个情敌低头的心情撑过了又一个半小时,之后忍无可忍的冲我嚷嚷:“白谨言,你说话!”
我靠在身后的石柱蹭了蹭身子,从我的角度只能感受到何染在我身后,于是漫无目的的向前投射出了目光,懒洋洋的回答她:“你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何染没话找话的撩拨我:“你不是很喜欢少卿吗?凭你的身份是怎么得到他的注意的?”
“我没有很喜欢他,只是很喜欢找个金主罢了。”
“什么!你竟敢这么说他!”
即便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何染还是出离的愤怒了:“你真是个贱货!”
她能这样气十足非常之好,我并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所以等我活着逃出生天的时候,再带着一个因为压力和紧张而崩溃了的何染,肯定会被hr集团拼命的找麻烦。
所以我再接再厉的刺激她,大抵爱一个人的时候,非常听不得他的坏话。
于是我眨巴眨巴眼睛在黑暗里开始信口胡诌:“我是个贱货又怎么样?算我没有你何大小姐的出身,我还不是让顾少卿对我另眼相看了?反倒是何小姐你,虽说是未婚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正,要是干脆死在这的话,我相信江海肯定有很多名媛削尖了脑袋想要顶你的位置呢。”
“她们做梦!”何染顺着我的话语畅想了一下未来,再开口的时候咬牙切齿:“你再胡说八道,我”
她的话音未落,一束暗淡的月光猛地照射了进来。
何染的愤怒一下子变得风平浪静,让我可以确定她也是看到了那光线的。
随着地的光斑渐渐扩大,吱嘎作响的大门被人打开。
趁着这个瞬间,我眯起眼睛努力适应光线,却也只是略略看清了来人是个男的。
还是个一米九以,穿着保安的制服,身形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
怪不得我在停车场拼命挣扎也没能撼动半分,一力降十会这句话是我那短命的老师教给我的第一句格言,我实在应该铭记于心。
那男人先是站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跟着嘿嘿嘿的冷笑起来,声音极其的粗嘎难听,让我一时摸不清楚这是他的刻意伪装,亦或者是本来如此。
而何染也同样看清了那男人的身形,一个男人绑架两个美丽的女人会做些什么,无非是劫财和劫色二选其一。
更何况现在敌暗我明,尚且不清楚这男人是否还有同伙,只能等着他率先发话。
男人借着月光贪婪的审视了我的容貌,那如影随形的视线粘稠的犹如一条不怀好意的大舌头,所过之处黏黏糊糊让人恶心的无以复加。
何染打从出生开始一直平平安安的美丽着,第一次被这么无礼直白的打量,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又怕引起男人的注意而努力克制。
等到男人终于看够了,这才慢慢的走了进来,沉重的步伐在地一下一下的接近,大门在他身后关,隔绝了那最后一点稀薄的月光。
黑暗,蛰伏着的男人如同阴影的怪物。
本来这屋子里只是有一种发霉的味道,被何染纡尊降贵的呆了半天之后,渐渐有了芬芳的香水气息。
可是等到这个男人进来之后,立刻被劣质烟酒的气味充斥。
我心情平静的等着男人开口。
何染却有点端不住了,片刻之后,她强作镇定的声音响起:“你抓我们来是为了钱吧?你放心,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你想要什么,只需要告诉我爸爸可以了!”
男人听了这话,极其不屑的嗤笑一声。
让我有些疑惑的垂下眸子,心快速的思量起来。
从男人的生活阶层来看,无疑是最底层的那种。
他能绑架我和何染八成应该是为了钱才对。
但一个为了钱犯罪的人,为什么提起钱来反倒是这么的不屑,好像他根本是另有所图?
这种可能让我也有点担惊受怕起来,悄悄的在身后试探了一下绳子松动的程度。
在我和何染胡说八道的时候,我一直努力磨蹭着绑在我小腹,将我和石柱连接在一起的这根小臂粗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