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果然一气呵成的溜出房间去了。
只不过我并没有如我所言的那样,溜得那么远罢了。
潜藏在门边的我屏住呼吸,悄悄的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房间顾少卿的动向。
自己的妈妈好不容易有了‘悔改’之心,又偏偏是这么一个葩,换做是谁都不会好过。
起码我只是幻想了一下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恶心的恨不得将顾先生和沈茉莉一脚踢飞,最好永生永世都不再见面才好。
可我之所以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我的童年丰富多彩,从未体会到对亲情的渴望和孩子对母亲生来的濡幕,现如今的顾少卿堪称是完美无缺,但是任何一个人都是生来不堪的,在成为完美的过程,受到的苦楚只怕不足为外人道也。
起顾少卿现在冷冰冰的拒绝沈茉莉的样子,我倒情愿他表现的更有人情味一些,虽说不至于像三流的家庭剧那样痛诉沈茉莉的种种,再母子俩抱成一团痛哭失声,可起码
起码怎么样,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因为我对沈茉莉实在是讨厌至极了,以至于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我都恨不得能选择性失忆。
此时,在我暗戳戳的旁观,顾少卿坐在床边的修长身影动了动。
我这个角度无法旁观到顾少卿的模样,所以身影确实是字面的意思是指他倒影在墙的影子没错。
他的身影先是从床边站了起来,脚踏实地后向前走了两步,长久的与那盅甜两相对视。
这种默默无语,尽在不言的气氛让我有些莫名的紧张,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希望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场面,正常来说,较温情的戏码,大抵是趁我不在的时候,顾少卿偷偷地尝了尝那碗妈妈的味道,也算是弥补了他人生一个不可言说的缺憾。
但是沈茉莉这个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不是诚心实意的想要悔过,而是抱着来拉顾少卿选票的意见接近,简直是其心可诛。
我也实在已经是无力吐槽。
随着顾少卿伸手接近了那甜汤,我的心也随着越来越紧张,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
接下来,他又一次的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长长久久的端着汤碗。
会喝还是不会喝?
两种选择在我心此起彼伏,我之所以费尽心机的藏在这里,是因为隐隐的察觉到,我似乎可以从顾少卿对这碗汤的态度,推敲一下他童年时缺爱的程度。
假如他真的有对沈茉莉开一面,认贼做母呸,重修旧好的意思,那我也肯定要旗帜鲜明的表达出我的立场!
我的立场是没有立场!
所以一旦顾少卿选择喝了那甜汤的话,我乖乖认怂的去楼下给沈茉莉捏肩捶腿做小伏低,尽可能消除之前留下的坏印象。
要是她还计较那个最佳女配角的话,我也只能去找顾景玉撒娇卖萌的走走后门,想办法帮她多搞几个奖项回来,虽说含金量可能都不如之前的那个,但是质量不足不是还可以用数量弥补嘛。
别管沈茉莉这厮是多么的不靠谱,单凭她生了顾少卿这一点,我本该是对她万分尊敬,甚至万分感谢也不为过。
将挽回的方法也一一想过,我小心翼翼的收回了眼睛,转而老老实实的靠在墙边,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声音。
要是这个时候被顾少卿抓住偷听,总感觉抓到他和顾老爷子暗通款曲还让人难以接受。
哗啦哗啦的细微水声传来。
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算顾少卿喝了那甜汤,也应该是浅尝慢品的,还是说他真的早对那沈茉莉亲自出品的汤跃跃欲试,一朝得手才能发出这种牛饮一般的声音?
这让我满头大汗的开始思考沈茉莉那种小心眼的女人究竟还有没有原谅我的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微乎其微,让我对阿谀奉承的未来很是心有余悸。
听到这里已经不用在听,我踮起脚尖从门边溜走,如我所言的直接溜到楼下去了。
厨房里,沈茉莉仍然在炖着什么,大厅充满了一种很好闻的香气。
我默默的吸了吸口水,突如其来的明白了顾少卿的心情,虽说可能只是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