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我欲哭无泪的抖了抖那薄如蝉翼的被子,一脸血的将被子裹在了身,一蹦一跳的朝着海岸出发。
好在这一夜到了现在已经折腾过去一半了,天色已然有些发白。
我只要忍着不睡着的话,凭着笨蛋不会感冒的至理名言,我应该能活着撑过黎明前的黑暗,再等顾夕夜无情无耻的差遣我的时候,将药剂往他饭里一倒算齐活儿了!
可眼下,我只能裹得跟个蚕蛹似得,无助可怜的躺倒在了金沙般的沙滩,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望风止饿了。
而我本来还打算等面瘫小哥执行完任务滚去睡觉的时候,我也顺便找个空房子进去躲一会儿,等黎明前回来也是了。
可这小哥的忠诚和死心眼都无人能及,我眼看着他穿了一身我厚了不少的西装,那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连个手机都不打算玩,同样百无聊赖的开始仰望星空。
我们不约而同的仰望了一会儿,我已经第三次偷偷用余光瞄他了。
话说顾夕夜之所以要建游乐场的原因我还是从他那里得知的,要是能再和他套套近乎的,没准还能知道点更了不起的真相也说不定。
于是等我第四次用掉节操的眼神深情的凝视着他的时候, 小哥终于忍无可忍的怒视了我,咬牙切齿的问:“白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留意到岛的人都是叫我少夫人的,唯有这小哥与众不同,看得出来跟在顾夕夜身边许久,颇得对方信赖。
既然对方都主动问起了,我也从善如流的接了他的话题:“你家少爷到底什么毛病,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人家出来逛游乐园,还豪无人性把我丢来和大海作伴!”
我的愤愤不平半点没激起小哥一丝一毫的同情。
璀璨的星空下,他用一种‘你活该如此’的眼神平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突如其来的反问我:“你又不是真的白凤凰,喜欢的也不是少爷,为什么还要对少爷的过去刨根究底?”
他的问题十分尖锐,让我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头晕脑胀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是我向来对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很有一手,并且当着小哥的面一秒钟完成了无所事事和痛彻心扉的切换,楚楚可怜的捂着健康得很的胸口,伪装成因为忧虑过重而心脏病发的模样。
接着大大方方的随口胡诌:“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也很清楚顾夕夜看得的只是我这张脸罢了,可每当觉得他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女人,我的心里”
话说到这里,我吃力的喘了口气,按着胸口的手指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没关系,只是有一点点的难过而已,我应该是不爱他的,也许只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也说不定。”
小哥看我的眼神十分异。
让我有点拿不准那异代表着什么,只好暂且悲悲戚戚的伏在了沙滩,等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实际,他下一步的动作很是出人意料。
在我还一脸懵逼的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哥已经迅速的打了顾夕夜的手机,并且直接了当的发问:“少爷,白小姐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吗?”
我:“”
“哦,没有啊,那没有别的问题了。祝您好梦,少爷。”小哥冷酷的挂断了电话,物似主人型的对我阴森森的勾出了一个如出一辙的笑来:“白小姐,我听说过你在国内是个不大不小的演员,可是想骗我的话,是不是还需要更用心才可以呢?”
丢人啊,太丢人了!
苦心编造的谎言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拆穿,我维持着倒地不动的姿态,幽幽的抬起脸来望着他,眼有点点泪光涌动,颇为遗憾的摇着头说:“你家少爷其实并不知道我身体的真实情况,我”
“白小姐坐飞机来的吧?”他面瘫着脸打断了我的独白,很不客气的挑剔着:“您要是真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并且如同你表现的那样,会随着情绪的波动而产生疼痛,你现在早该死在长途飞行了才对。”
呃
好吧,这一点确实是我疏忽了。
面无表情的从沙滩爬了起来,我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被子沾着的沙子,将泪盈余睫的眼泪一秒钟收放自如的咽了回去,再次开始一动不动的仰望星空。
只是这一回,产生交谈兴趣的那个人可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