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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是很不愿意沾血腥的。
虽说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早该死有余辜。
更何况现在的场面注定了只能有一方活下去。
我在阴影站稳了脚,双手很稳的握住了手枪,无声叹息的扣动了扳机。
三声闷响后,被袭击了的外国人猛然吵嚷了起来,与此同时小哥也开始动手,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了这些不法之徒。
然而高声的喊叫在黑夜犹如照明弹那样引人注意,自此之后整个死气沉沉的小岛宛如突然活起来了一般,不断有追击和伏击的声音在夜色此起彼伏。
我则趁乱跑回去拉住了顾夕夜,带着他一路飞奔的了直升飞机。
此时小哥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驾驶舱,手法生疏的启动着飞机的机载电源。
我将顾夕夜推倒身边坐下,持枪蹲在飞机舷窗的正下方,预备着不知何时会到的突袭。
预感很快成了真。
已经发现顾夕夜偷跑的爱德华气急败坏的开着跑车追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起飞的飞机。
他先是打开了车前灯,在令人头晕眼花的光芒,志在必得的高高举起了手一枚亮晶晶的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我从顾夕夜手指拽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钻戒。
爱德华显然很清楚这枚钻戒在顾夕夜心目的地位,操着生疏的大声喊道:“顾少爷,限你一分钟内立刻阻止飞机起飞,否则我将这枚戒指丢进大海,你再也看不到它了!”
我藏在阴影里自言自语的有些好笑:“谁会为了这种东西送命哎?等一下,顾夕夜你去哪?”
顾不得防备的工作了,我舍身一扑抓住了正在解开安全带的顾夕夜,头疼的压制着他的动作。
想不到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记得白凤凰的名字。
与其说他爱她,倒不如说已经成了一种很邪门的执念。
但顾夕夜即便是成了木偶,身手依旧是好得出,三下两下之间我已经显出败势。
眼看顾夕夜要成功脱逃,我咬了咬牙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管那枚戒指是什么,白凤凰没死,我是白凤凰。”
这番话让顾夕夜的动作立刻减小了些许,好似并没有完全相信一般,仍然执拗的解着安全带。
我猜测着他在想些什么,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同时哭笑不得的加了一句:“秦当归是秦焱,我不爱他了。”
在我和他你来我往打的热闹的时候,妮娜小姐终于作为第二辆车赶到。
一分钟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爱德华并没有料到钻戒竟然会毫无用处,气急败坏的将其随便丢到了哪里,转而从车拿了一把机关枪出来。
我面对着舷窗瞥到他的动作,立刻下意识的和顾夕夜抱作一团,双双滚到了座椅下面。
剧烈的子弹声响彻耳边,却全部打了个空。
飞机在这一刹那腾空而起,我下意识的推开顾夕夜赶到了舷窗边,垂眸往下看去。
晚来一步的妮娜小姐及时阻止了爱德华的发狂,大概是被子弹射了哪里,倒在停机坪一动都不动了。
爱德华匆忙丢了手的枪械,招呼着陆续赶到的手下最快速度将妮娜小姐抬了临时组成的担架,头也不回的对着飞机了个指,恨恨不平的带领众人转头往岛的医院去了。
好在爱德华虽然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起码还是个不错的大哥。
我估摸着妮娜小姐的伤势,紧绷了一夜的心弦总算是淡淡的松了口气。
顾夕夜则仍然沉浸在我之前的寥寥数语不能自拔,浑然不知道妮娜小姐为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只是眼睛很亮的盯着我看个不停。
我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位置,懒洋洋的抬眼和他对视。
“哈,我已经了爱德华的药,是不是很快能想起来过去关于你的记忆了?”
然而这一次,顾夕夜根本没有搭理我。
随着飞机的高度直入云端,他脸的神情也从懵懂转为了平静,又一点点的化为了平日里高深莫测的精神病模样。
证据是他分明已经知道了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却还是挑着唇角笑的一派悠然,智珠在握的好像被人找门去一个夜袭端了老巢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怪不得顾夕夜是顾家最隐秘的流砥柱,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让我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