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事情。”
“他总是这么对你?”
顾少卿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在我眼,这无疑是默认了。
怪不得,从小被顾家否定了的少年可以在被接回顾家的几年之内成长飞快,用脱胎换骨来形容都显得不够贴切。
强权统治之下,不够强要如同顾安生那般,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顾少卿当然不能容忍。
凭着他与生俱来的傲骨,又怎么可能容忍?
想到少年时期的顾少卿是怎么隐忍走到如今的,我突然没了看他的勇气。
本来我是打算在赴死前将白家的三分之一账本转交给秦当归的,这样即便顾老爷子锒铛入狱,也和我这个死人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万一秦当归并不如同我想象的那样,单纯认为他父母的死是因为我父母而起,再加次见面时,他口口声声要我杀了顾少卿
也许,我还是在赴死之前,先和顾少卿扯开关系来的更好一点,否则死了都不安心。
离婚
两个字在我舌尖缠绵的滚过,又在我触及到顾少卿似笑非笑的神色时,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心一瞬间疼的紧缩。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抛之脑后。
我已经对不起一个秦当归,那么在顾少卿面前,我还可以勉强功成身退。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的决定,即便是我自己不愿也不行。
顾家别墅,我举着那传说见效快不留疤的神药膏,勒令顾少卿背对我躺到床。
顾少卿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放在了纽扣。
像他这样等级的美色,想要刻意勾引谁的话,哪怕只是脱个衣服,都能脱出柔肠百结,令人抓心挠肝的滋味来。
可惜我这会儿却是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端着药膏耐心的挑着眉头瞧着他,五分钟后他还在和剩了一半的纽扣纠缠不休。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将药膏换到另一只手,我俯身过去和他靠的极尽,单薄的唇角柔柔一挑的同时,已经很有霸道女王范的揪住了他的衬衫,想也不想的用力一扯。
由于他始终是背对着我的,以至于即便他脱下了外面黑色的西装,我仍然无法从黑色的衬衫看出他伤的如何。
宝石扣子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他先是欲言又止瞧了我一下,薄如一线的唇微微勾起:“谨言,难得看到你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你想看的话,以后可以让你看个够。”
我懒得跟他废话,目标明确的将他这朵伪装成娇花的食人花翻了个面,顿时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皙如玉的肌肤,鞭痕纵横。
殷红的色泽一滴滴的从伤口滑落,被我丢在一边的衬衫饱饱的吸足了主人的鲜血,柔软的没型没款,不成样子。
无论是顾老爷子亲自出手,还是委托了宫大管家代为行事,都能看得出来是拼尽全力,毫不留手。
“谁干的?”我下意识的追问,完全没发现声线无意识的紧绷。
话一出口,才知不好。
这些年我尽全力的模仿白谨言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时间长了连声音都已经几可乱真。
但是直到我自己说出去的话进入了我的耳朵,才让我心不安的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柔媚带着些低沉沙哑,像极了我多年前的声音。
顾少卿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妙,只是他习惯性的忽略掉了我身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单只是将额头抵在手臂,背对着我轻轻的笑了笑:“无论是谁干的,有区别吗?”
他说得对。
无论是谁做的,都只是听从顾老爷子的吩咐而已。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带好了医药箱的医用手套,伸出食指将那药膏大大的挖出了一坨,却许久悬在半空,不知道要如何放在他的伤口才好。
这种药膏据顾景玉所说效果佳,才会成为顾家各个少爷人手必备的存在。
只是闻着那药膏刺鼻到令人心情不悦的味道,可想而知这种药膏擦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想算眼前受虐的并不是顾少卿,只是一个别的这样俊美又云淡风轻的任何人,我也依旧会被爱美之心所累,免不了要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怒火令我狠狠心的抑制住了指尖的颤抖,睁大了眼睛一丝不苟的开始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