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关头,我仍然止不住的想笑。
季小姐在被抓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抓住了金属梯子不让大块头得逞,接下来只能忙着花容失色。
大块头一击没有得手。
季小姐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响彻在我耳边,以至于我掏口袋的动作都慢了那么一瞬。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死命瞪着我,惊慌失措的埋怨道:“都怪你不快点跑,我要是出事了,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一边说着,她一边认命了一样,抓着梯子的手指慢慢坚持不住,有了放松的迹象。
好在跟着大块头一起追过来的同党,是那个个子矮矮的学者。
我一来不用担心再来一个人钳制住我的动作,二来那小个子体能不行,跑到现在还没赶到。
季小姐的白皙的手背青筋凸显,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
眼看着是时候站出来充当救世主的形象了,我将口袋拿出来的小瓶子拧掉瓶盖,居高临下的正打算抖一抖手。
谁知道季小姐误会了我的动作,八成以为我要推她下去,眼一丝狠厉闪过。
下一瞬,她的双手都松开了梯子,死命的抱住了我的手臂。
也正因为她这样突兀的动作,我本来只打算抖一抖手的动作幅度变大,那瓶子的东西顷刻间一点不糟蹋,在没有丝毫风力的密封环境下,糊在了大块头的脸。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下方传来。
大块头哭的刚才的季小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大大的鼻涕泡顶着粉末,他双膝跪地睁不开眼睛,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喷嚏。
我施施然的收回了手,将重获自由的季小姐重新带回了梯子,对着她摇头叹道:“啧啧啧,你真残忍。”
“你做了什么!”她一点都不为想要拉我垫背而感到惭愧,震惊的望着局势在转瞬间发生的变化。
我对她用一秒钟时间展示了一下手完全空了的瓶子,哪怕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我和她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
“你阿嚏,你哪来的芥末粉?”
她手脚并用的往爬。
我跟在她后面嘿嘿坏笑:“还是纯度最高,沾一点会辣死人的那一种哦。”
没有了敌人的妨碍,季小姐爬梯子的速度大有改观。
不到一分钟以后,我们终于再次站了海风扑面的甲板。
还没等我由衷的开心可以和季小姐分道扬镳,远远的又有了两个身影风凌乱的冲我们直冲过来!
倒霉,因为在下面耽误了太多时间,搞得他们的同伴都赶来围追堵截了。
暗骂一声不幸,我一把拽住六神无主的季小姐,回身尽可能往北方跑过去了。
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来说,船基本所有的人和侍者都会聚集在大厅附件,而大厅是有着他们的人的。
而且季小姐之前已经吓得脚软,体力也不足以支撑她全力跑到宴会厅了。
这么一来,船长办公室成了最好的去处,那里平时是供人参观用的,还有可以拨打的卫星电话。
身后的追兵也很快猜到了我的意图,我们一行四人你追我赶,撒丫子在甲板疯狂的跑了起来。
想要活命,大多的时候都不要想得太多。
本着这个理念,我和季小姐终于是抢先一步进了船长办公室,并且成功将门反锁。
仅仅一步的差距,换来的是晚到一步的人拼命的撞击着薄薄的门板,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后背拼命抵住,同时扯着嗓子交代季小姐:“快打内线电话,说咱们在船长室被困住了,很快会有人来救的。”
季小姐听了这话,愣是纹丝不动。
我早对她的智商感到拜服,不过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忽然遇到这种事情,吓得腿软也是可以理解的。
刚准备再次重复一遍,见她脸的神色似笑非笑,突然极其玄妙诡异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在她身感受到的危险,并不亚于背后一门之隔的匪徒。
“季小姐你”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转身,从放在桌子的果盘拔出了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水果刀,款款优雅的向我走来。
她的神色似梦似醒,像是坏掉了的洋娃娃一样,带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诡异。
这这这分明是精神病还没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