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哦?”苏庭神色淡然,没有半点讶异,显然早已知晓,他懒得掩饰,只悠悠说道:“善恶有报,理所应当。”
方庆心中凛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想起苏庭身在牢狱,却让外头两人自相残杀,当真是教人感到无比惊惧。
“大人。”苏庭忽然开口。
“先生请讲。”方庆不敢怠慢。
“我见这牢狱之中,阴暗潮湿,气候不善,地势不好,住了一夜便有些不适,想来住在这牢中的犯人,常出意外罢?”苏庭问道。
“这”方庆闻言,愈发感到骇然,愈发不敢怠慢,忙是低声道:“地牢之中,不是善地,确实是有许多犯人,在牢中住得久了,或是病症缠身,或是突然暴毙,又或是为之疯癫,哪怕是看守的牢头,也大多是一身风湿病症。”
顿了一下,方庆叹道:“若是死囚,也便罢了,但这牢里关的,并非全是死囚,时常有些疯癫,甚至有些暴毙,这些都是我的罪过,传到上面,常受斥责。”
说到这里,方庆露出自嘲之色,道:“本官为此,多次受责不说,甚至因此被人抨击,难以升迁,真是影响了仕途。”
苏庭闻言,稍有几分讶异。
大周法纪,对于牢狱中的犯人,竟然也开始重视,不能虐待,不能暴毙,不能出错在苏庭眼中,这已算是开始重视犯人的人身安危。
看来大周至今多年,法纪也确实完善不少,并非是一个粗糙不堪,法制残缺的古代封建朝廷。
这般想着,苏庭略微点头,旋即拍了拍方庆的肩膀,轻声道:“昨夜我已替你做法,消去了牢狱中的邪气,你这次来,也没觉得多么阴冷了罢?”
“阴冷?”方庆闻言,陡然一怔。
“接下来几年时候,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了。”苏庭继续说道。
“多谢先生。”方庆为之大喜,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在上头便少了一项为人诟病的话柄,今后仕途愈发顺畅。
“不必客气,大人待我如宾客,礼仪周全,照顾周到,苏某也不能忘了。”苏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此事就此作罢,今后有些什么事情,还要劳烦方大人照看。”
“苏先生之事,方某自当尽心。”方庆躬身一礼。
“那便多谢了。”苏庭抬起手,顺手又拍了拍方庆肩膀,对这种长辈提携晚辈的手势,有点恋恋不舍,于是又拍了两下。
而在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走到了牢房门口。
而在前方的几名狱卒,早已呆如木鸡。
他们看见了什么?
他们看见了落越郡的方大人,以及一个面貌稚嫩的苏家小公子。
但这位年过四十,气度不凡,向来严肃刚正的方大人,竟是满面赔笑,身子略低,姿态放得极为恭敬。
而那个年岁似乎不足十六的少年,却是笑意吟吟,谈笑自若,时不时伸手,朝着方大人肩膀上拍上两下,仿佛长辈照拂后辈一般。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两人的身份,两人的年纪,两人的辈分,似乎在这一刻,颠倒了过来。
“头儿,咱们这是眼花了?”
“不,定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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