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神乎其神地讲到:“乾隆爷出巡江南,他不走陆路走水路的时候,就从三口坝过。有一次他南巡,看到他下令重修不久的龙门闸高大、气派、坚固,就提议午膳在风光秀丽的大坝进行,借机让众人观看一下这个伟大的工程。用过午膳后,乾隆爷想在坝上休息,可他怎么也睡不着,遍布周围草丛、豆棵里的蝈蝈鸣叫不停,‘蝈、蝈、蝈’,震得他的耳朵发酸,太阳越晒,叫声就越大。半梦半醒的乾隆爷温怒地喝道:‘别在朕的周围叫了,退后二百丈叫去!’说来也怪,蝈蝈的叫声果然停止了,从此后,在也听不到龙门闸蝈蝈的叫声了。为了验证龙门闸的蝈蝈为什么不叫,我曾从别的地方逮来叫的正欢的蝈蝈,放到这里后,真的不叫,带回村里或放到其它,它就叫,而且叫得很欢。”
老杜说完,看着那个英气十足的男人。
只见关昊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而是朝其中的一栋房子走去,从这个人的气定神闲、霸气内敛的神态中,老杜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此人定是督城的主。
这个房子共三间,里面有三块高低不等的石碑,上面有墨迹,那是文物工作者拓印时留下的痕迹。
不用小夏请求,老杜主动介绍着石碑的内容,都是历朝历代御制重修龙门闸的内容。参观完石碑,关昊走出来,重新登上大坝,向那排大石闸走去。
“太阳快下山了,咱们就在这里看吧,别往里走了。”夏霁菡有些胆怯。
老杜笑了:“夏记者听了我给她讲的故事,就害怕了,上次来录像,都不敢进去了。”老杜有些得意。
“噢,什么故事?”关昊问道。
“老杜,别讲了”她哀求道。
“要讲。”关昊语气坚定。
“对不起了夏记者,你这位朋友有要求,我就讲了,其实我很少给别人讲的,这你是知道的。”
于是,老杜就把六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八、九岁孩子时,在第一孔闸看到的巨蟒又讲了一遍。
“它每年的春天都出来晒鳞,碗口大的鳞片在太阳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其实它不是蟒,是蛟龙,它的头上有两叉红色的角,眼睛也是红的,从远处看就像两个红灯笼。”
夏霁菡下意识地往关昊的身旁靠近一些,两只手互相紧紧地握着。
“我们许多小孩都见过它,它不时转动庞大的身躯,为的是让阳光晒遍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它只要一动就鳞光闪闪。后来水没了,它也就没再出来过。”
老杜停了停接着说:“村里有的老人说它搬家了,我不信,它家就在这里,它往哪搬?我感觉它还在,可能隐到地下了,因为地下有水,前几年就发生过一件怪事,我判断它没搬走。”老杜的眼里发出痴迷的光。
“老杜”夏霁菡声音发颤了。
“夏记者害怕了,好了,我不讲了,你们玩吧。”老杜转身走了。
关昊看着老杜瘦小的身影进了院子,一会,烟囱里冒出炊烟,老杜在做晚饭。
他环视着四周,多种杂树丛生,野酸枣,野椿树和一人多高的杂草,浓密的有些阴郁,目光所及,除去那个小院的炊烟外,没有半点生气,周围寂静无声,女孩子本来就胆小,再听着这样的故事,可想而知,她来这里是多么的不情愿。想到这里,他有意识地往她身边站了站。
人就是这样,越害怕的事就越想。天越来越暗,夏霁菡真的害怕了,她感觉到了来自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才知道一个伟岸、宽大的身躯紧挨着自己,让她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咱们走吧?”她仰着头问他,他高出自己那么多,必须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此时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在看着别处,听见她的话,才低下头看着夏霁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