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mstrong那特有的烟酒嗓音,沙哑的几乎到无,婉转低回、荡气回肠,如月光般轻盈皎透:
月亮河,你多宽广,
我将遨游在你河面上,
让我心醉,引我遐想,
无论你向何方,
我随你前往。
同漂到天涯海角,
这茫茫世界多辽阔,
我们同在彩虹尽头,
静静等侯,
我忠实的好朋友,
月亮河与我。
他们紧紧拥着,谁也不说话,只有水流轻轻的潮涌声,浴缸的正前方是一扇大落地窗,轻柔的纱幔,半掩半映,窗外便是那雨后皎洁、清透的星空,寂静而深邃。
好多年以后,他的脑海还经常浮现出此时的画面,这种悠然的浪漫和真切的温馨,被他永恒地定格在记忆中,他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江南小女子,怎么能带给他如此美妙的摄人心魄的瞬间
此时,依偎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听着那沙哑的磁音,那充满着淡淡幽怨的、哀伤的轻声浅唱,夏霁菡泪流满面,她恍如隔世,不知眼下这华丽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假如时间永远在今宵凝固,在此时凝固,该有多好!关昊再次动情,低头吻着心爱的女人,发现她的眼角有泪水流出,他愈发的激动,就去吻她的泪,吻干了,又有新的流出,终于,他放弃了她的泪,去吻她的唇,他感到了她微微战栗,感到了她压抑的抽泣,他的眼也生涩的潮湿了他理解她的泪水,但他此刻除了吻和再次给予,他别无长物,他无法预测以后的事情,他更不能承诺她什么,他们现在最真实的就是彼此的拥有
涌动的水流,柔柔地从两个相偎依的身体经过,她感到了他的那里又复苏了,倔强地抵着她,她又一次感到他急喘的鼻息和擂鼓一样的心跳,她惊奇他的耐力和体力,羞涩地把头埋在他结实的心脯上,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她不敢轻举妄动,就凭刚才把脸贴到他怀里的这个小动作,就足以让他血脉喷张,他一跃而起,覆在她的身上,一条腿半跪着,顷刻,那个强壮的家伙就淹没在温润的桃花源中了。浴缸里的水花阵阵飞溅,一波一波地冲向边缘。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要她了,力气仍大的惊人,但这次他却不得不小心地使用它,一来她已经筋疲力尽,其次匍匐在水中,他不好爆发冲力。不得已,他把她抱出浴缸,用浴巾仔细地抹去她身上的水珠,然后自己的唇就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她被吻得耳热心跳,慌忙地用手盖住了自己身体的隐秘处,没想到反而越过了其它的部位,直接来到这里,她惊得一阵颤抖,不由得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就像一位得令的勇士,毫不犹豫地一往直前,奋力冲击。不知是汗水还是身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一颗颗地飞溅出去,滴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她呼吸紧张,紧闭双眼,享受来自这个强大男人的冲击。
她没有力气回应他了,只能将自己交付于他,任由他带自己到达任何他想到达的地方
当她醒来后,已是上午十点多了,房间里没有他,恐惧突然袭来,她马上想到他扔下她不管了。是的,昨晚他的行为是一时糊涂所为,他是谁呀,是市委书记啊,将来还有可能是上一级的市委书记、省委书记、甚至国家主席什么的,前途无量,未来灿烂,怎么有可能因为自己一个有夫之妇而影响政治生命呢?肯定是早上酒醒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怕自己赖上他,偷偷跑回督城了,昨晚的缠棉都是梦。
她不禁有些泪水涟涟,竟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时她想到了丈夫田埴,田埴就永远做不出这样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抛弃自己独自离开,泪水流的更猛了,要知道对这个城市自己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回家,每次去北京都是田埴领她去,自己从没去过一次,应该说除去江南她成长的小镇,她对任何一个城市都是陌生的,她脑子里快速盘算着怎么离开,自己盘缠是不是足够,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赤着脚下了地,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昨晚带回的甜点,后半夜他们共浴的大浴缸,还有铺上种种的痕迹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昨晚,他们相爱过。
她颓废地坐在铺上,感觉自己有些不堪,懊悔、羞愧一起袭上心头,两行泪水无声滑下。
她当然想到了田埴。她大一时开始和田埴恋爱,那时他大四,他们只在一起相处了一年,有三年的时间他们分隔两地,夏霁菡拒绝了无数优秀的追求者,这些追求者中有不少是来自高干门第、巨贾之家,她都不为所动,心无旁骛地一直等到毕业结婚。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
她好像坐等了一个世纪,房门才被推开,关昊从门外进来。
她瞪大泪眼,愣愣地看着他。
他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精神充沛,还是那么的仪表整洁、器宇轩昂,昨晚的柔情和疯狂,在他身上早已荡然无存。
他没进到里间的卧室,而是将手包放在外间的桌上,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
见他不理自己,她有些委屈懊恼,男人,一旦得到就不知珍惜,才多长时间,就又端起市委书记的架子,装做什么都没做。女人,真不该为了什么虚幻魅力、什么品德而去眷恋任何一个男人。
她默默地擦干眼泪,将花窗上的窗纱拉上,准备换衣服,哪知,刚把浴袍解开,正要脱,他就进来了,她赶紧把浴袍遮在前面。
看到她慌乱的神态和瞬间就红透的小脸,他忍住笑,板着面孔说道:“拉帘干嘛?”边说边拿开她紧护着自己的双手,立刻,浴袍散开,洁白的风光袒露,两只小兔子立刻惊恐地翘立起来,他将她拥向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怔了怔,用力推开他,拢紧浴袍,低着头,声音颤颤地说:“对不起,关书记,天亮了,我要换衣服。”
她的称谓和冷漠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他,眉头一皱,目光里立刻散发出一股戾气,使她不寒而栗:“怎么,天亮就不认人了,昨晚”
她伸出手,掩住他的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能往下说。
他握住这只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前,低头看着她,黑黑的眸子闪着火光:“你想逃避?”
她下意识地往后站了站,语气尽量保持镇静:“关书记,让我们都忘了昨晚,昨晚我们都醉了,上帝会饶恕我们的。”
他收紧了目光,紧紧盯着她,半天才说:“忘了?”
“是的,忘了!”她眼睛潮湿了,但语气坚决。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下眼睛,立刻又睁开,逼视着她:“这种事你也能忘?”
“是的,我能。”
“我不能。”他握紧了她的手,狠狠地说。
“可是,你必须要能。”她几乎带着哭腔说。
“为什么要必须?”好个外表柔弱内心冷酷无情的女人,罗婷二世!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泪水终于流出。
一瞬间,他就被击败了,是的,他明白她的意思。
“好,我遵守。”他放开她的手,坐回外间的圈椅中:“你抓紧洗漱,我们要回督城。”
他不再理她。是的,他要赶回去,常远跟他说市长岳筱来了,既然他不在就不要告诉他了,但出于尊重和纪律,常远还是告诉了他,尽管回去未必跟他见面,但总比呆在外面踏实所以,也就没时间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她洗漱完毕,换上自己的衣服,从镜中看见了自己憔悴的脸,想起外面那个男人的身份,她忽然觉得这夜的经历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走出洗漱间,看见她苍白和不振的面容,尤其是看她走路时异样的姿势,他有些不忍,他昨晚就像是一只疯狂的饥饿很久的猛豹,贪婪地、不知疲倦地反复掠夺着她,恨不得把她吃干榨尽!想到这里,他怜爱地握住了她的手,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服务生送来了早餐。
与其说是早餐,还不如说是午餐,因为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
原来他刚才还去订了餐!
应该说他菜点的很有水准,全部江浙和淮扬菜。苦瓜干贝荷花汤、半条清蒸鲩鱼、鸡丝炒芦蒿、水果沙拉、两小碗钵饭。他不了解自己的口味,点的却是她爱吃的,可见他用了心。
他为她舀上一小盅苦瓜干贝荷花汤汤,说:“你们南方讲究在吃饭前先喝汤,这很好,有利健康,这些菜不知是否对你的口味?”
看着那色彩鲜艳漂亮的苦瓜干贝荷花汤,她的眼睛湿润了,强眨着眼睛,还没使眼泪流出来。怎奈,即便是再好的美味,满腹心事的她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你要多吃点,女人不能太瘦了。”他在一旁怂恿着,自己却不吃,夹得菜都送到她面前的小碟里。
她真的没有胃口,而且心乱如麻,被强迫着吃了几口。
“饭后,把这个、吃了。”他并不看她,而是自己低头在吃。
他的手轻轻递过来一个小药盒,她仔细一看,苍白的小脸立刻尴尬的通红。原来他出去不止定了餐,而且还买来这东西!她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大男人,一个督城五十多万人的当家人,是怎么到药店买这种药的?
“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好吗?”她弱弱地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他答的干脆。
听到他干脆的回答,她有些失望。
心想,他就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得到以后就不珍惜了,真不知他跟多少女人玩过这样的游戏,她可不做他大餐后的甜点,没有尊严的活着,就错这一次,以后就是真命天子也不!她咬着下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