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记指着屏幕说道:“你看,这个专题片做的就很生动,没有说教,而且开头设计的片头也很好,抓住了我们这场活动的魂,提炼的两句话起到了点睛的作用。”他说着专题片,却话锋突然一转,说道:“你是不是上任后就没到过锦安以南的几个县市去过?确切的说专题过问文明生态村创建活动?”
关昊的脸红了,他的确没有专门为这个事去过。按照分工,岳筱包锦南,邵愚包锦北。他上任后,自然就接替了邵愚,包锦北,怎好去锦南指手画脚的?
廖书记见他出现窘态,就说道:“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你去了就知道,有两个县看完后,感觉就两个字,应付。根本就没抓住这项工作的魂。你强调的他也干了,但是干和干好是两个概念。你不是要求道路要硬化吗?他给你铺上红砖,你能不说没硬化吗?没有条件可以先不搞,搞别的,搞村规划,搞民主建设,搞文化生活,都可以。你铺上了红砖那是要二次浪费的?我知道基层的难处,不难要你们这些干部干嘛?好在到了督城我心里痛快了一些。”
关昊出了一口气,说道:“您呀,也别急,我这几年在您身边没干别的,光吃了小灶了。在这方面他们哪个能和我比?我是近水楼台。您想想,咱们当年去滕头村参观,那是何等的心潮澎湃,那是您构建这幅画卷时的最初的动力,我当时是感同身受。我要再做不好这点事,就太不应该了。”
廖书记点点头,说道:“呵呵,你谦虚的很客观。真想到你那个稻园村去看看啊!”
关昊一听,心说,完了,又突发奇想了。于是赶快说道:“我是怕累着您,您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怎么?”廖书记脸耷拉下来,说:“不敢让我看啊?”
“那到不是,其实他们天天晚上都有活动。”这话一出关昊就后悔了。
“真的?咱们现在去,应该不晚的。”廖书记果然兴奋地说道。
关昊为难了。跟了廖书记那么长时间,他深知他的性格,在循规蹈矩下,喜欢轻松自在,经常像个孩子似的心血来潮。他们当年参观滕头村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进行的。会散了不走,偏要深入实地暗访,当时他可是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啊。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那是滕头村,是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地方。不过他今天到不再有这方面的担心,滕头村显然不能和稻园比,无论是地理状况还是风土人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想了想他说:“去可以,我对您有个要求。第一,不许下车;第二,咱们绕场一周就走。您应了,咱就去,您不应,就不去!”
“你不让我下车我看什么?谁知道你搞的那些东西是真是假?”廖书记在争取着自己的权力。
关昊呵呵笑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真假您也就认了吧,我不姓‘将’。”
“好好,就这两条,还有第三条没?”廖书记站起来问道。
“没有,就这两条,您要是同意咱们就走。”关昊也站了起来。
“同意,谁让到了你关市长这一亩三分地了?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这年头,不认也得认。”廖书记故作无奈地说道。
快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关昊说:“老规矩,我不喜欢带着尾巴。”
关昊笑了,说道:“行,暗号照旧!”说着,冲着老首长扮了一个鬼脸,就先走了出去,然后进了旁边的们,随手就把门关死,大声和里面的人寒暄着。
廖忠诚悄悄的出门,没敢坐电梯,而是顺着墙根快速向安全通道走去。又从宾馆的侧门走出,直奔停车场,他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奥迪车闪烁了两下,就小跑着来到车前,拉开后面的车门钻了进去。自己还用双手捂着嘴窃喜。
很快关昊就下来了,迈开长腿跑到近前,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快速加油就冲出了宾馆大门。他都没敢开车灯,而是借助周围的灯光故意向稻园相反的方向开去。
果然,五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关昊的手机响了,廖书记说:“不接。”
关昊笑笑,看了看路边的标识,开开大灯,绕进了开发区,从托雷斯的公司旁的小路转过去。这时手机又响了,他接通了电话。廖忠诚就听到关昊说:“柳兄,你好。廖书记呀?跟我在一起。什么,你们在找我,呵呵,别找了,快回去吧,你找不到的。你放心,没问题。我哪敢不听他的呀,他说崩了我我都不能眨眼间啊,哈哈,放心,半小时保证给你送回来。开车不能打电话的,要保证首长安全,我挂了。”
廖忠诚长出了一口气,他坐在后排的中间,两只手在左右最大限度的叉开着,说道:“你走后啊,我这方面的乐趣就少了很多了。柳明太发死,管的我好严呦,人很认真,就是沉闷。”
“那我还回去?”关昊故意逗他。
“这话真虚伪。”廖忠诚没好气地说道。
关昊笑了。
廖忠诚忽然说道:“小关,你打算怎么处理罗婷的事?”
关昊心一沉,说:“我们离婚了,您知道的?”
“我知道你离婚,所以才用处理两个字的。”
“您应该知道,离婚了就不存在任何形式上的关系了。”
“那是任何形式上的男女关系,但你们显然不是这种情况。没有关系你跟她去陕北?没有关系葬礼上你从头忙到尾?”
“也不光是我一人这样,还有其他的人呐?”关昊争辩说道。
“我不跟你绕弯子了,直说吧,在你头上任之前,罗婷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件事,她来到省城,找到我家里,跟我介绍了你们的情况。不是我批评你,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者是不到位的地方。”廖书记显然在给关昊辩驳的时间。
关昊奇怪了,都离婚了,怎么罗婷最近突然冒出了两次。就说:“我哪里不对了?”
“复婚的事你黑不提白不提的,吊着人家,算怎么一码事?”廖书记的口气明显重了起来。
关昊一踩刹车,廖忠诚的身子就往前俯冲过去,差点没栽倒,关昊赶忙扶住他。
廖忠诚说:“你什么意思,谋杀呀?”
“您是谋杀我呀,我什么时候跟她说复婚?她也没跟我说过要复婚,我怎么吊着她了?”关昊委屈地说道。
“你开车,边走边说。”
“我现在走的是小道,一踩油门就到了。”
“那你干嘛不领我走大道?安的什么心?”
“走大道您那些尾巴很快就能追上来。”关昊知道老爷子又耍不说理了。
“那也不能停在这儿呀?”廖忠诚说道。
关昊想想也对,反正他也不认识路,多绕两圈,不说清楚绝不提前到达稻园村。于是重新加油,奥迪缓缓前行。他赌气说道:“您得给我个明白话。”
“明白?我说的够明白的了。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怕你分心,但好多小事不解决容易滋生大的矛盾。”
“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复婚,她也从来都没提过要复婚。何来我吊着她了?”他还在重复这句话。他的确很奇怪,罗婷为什么这样做?
“是,你们是没说过,可是罗荣头走的时候托付给你过吧?头闭眼的时候也希望过吧?而且你当时并没拒绝。噢,人家父亲不在了,你就不认账了?”
关昊真是有口说不出了:“天地良心啊,我关昊是那样的人吗?我春节给老首长拜年,罗婷还挖苦说我找不到女人赖着她呢?怎么现在又这么说了?”
“反正你有做的不到的地方。”
“她找您是复婚的事吗?”
“你小子美去吧,她找我是让我不要提拔你。是告你的御状!”
天哪,怎么会这样?关昊的手有些抖动,极力平静下自己,又说道:“那您受理了?”
“混账话,我要是受理了,你还能当上市长啊?我跟她说,我不会因为你们这种小恩小怨而断送了一个年轻干部的政治生命。”
关昊长出了一口气。
廖书记又说:“但是我还是要批评你,婷婷现在成了孤儿,我们都有帮助她照顾她的义务,更别说你们还是夫妻一场,不想复婚跟人家讲明,别吊着人家。”
关昊苦笑不得,叫苦不迭,他说道:“是,您说的是有这么回事,老首长的确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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