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议题,研究干部调整方案。今年干部调整工作由于开发区的建立,每年都显的早一些,全年工作还没有完成,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各项工作的开展,这需要我们把工作做细做扎实。跟开发区一块调整班子是我的意见,因为我不想全年都在这个问题打算盘,那样牵扯的‘精’力会更大、更久,会让我们的干部人心不稳,不能集‘精’力干工作。我让组织部拿了一个初步方案,午在书记办公会讨论了一下,今天拿到常委会进一步研究讨论。下面请家栋部长向常委会汇报一下这个方案。”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王家栋面前的档案袋,因为在调整干部之前,常委知道自己的分量,早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做工作的做工作,但是最终结果还是王家栋件袋里的内容为准。
只见王家栋从容的从里面掏出一份件,清了请嗓子,开始汇报。
江帆注意到,当王家栋汇报到对政fu办的人事安排时,张怀拿杯子的手居然抖动了起来,他想克制自己,但是杯盖还是滑落到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王家栋停止了汇报,不得不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接着往下汇报。
他汇报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这次涉及的面广、人多也是这几年没有的。这半个小时,对于每一个参会者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和煎熬。因为王家栋每念到一个名字时,常委们的心都会跟着一动,然后像细胞核裂变一样,发生一连串的反应。可以说,干部调整,都是在座的人又一次分割蛋糕的机会,份额大小,往往取决于你在亢州权力场所处的位置和威信。
县乡官场普遍存在着过度竞争的现象,因为县乡干部是国干部群体数量最多的一部分,位置少,等待位的人员众多。
王家栋汇报完后,樊良刚想说话,见张怀双手撑着桌子,似乎想站起,又坐下了,他看了一眼樊良,樊良平静地说道:“张市长,你有话说?”
张怀赶紧摇摇头说:“没有,没有。”他镇定了下来,不冷静可是大忌,他有些恨自己,怎么显得这么‘毛’糙了。要知道自己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但是拿掉苏乾,而且安排到政协一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尽管是平调,但是谁都知道这是降职使用,而且他一直罩着的那几名乡镇干部和市直的干部,这次在调整都没有令他满意的结果,细细算来,这次分食蛋糕,他得到的份额最小,最不起眼,连一般的常委都不如。他不由的看了江帆一眼,见江帆若无其事的在本记着什么,他首先想到是江帆作祟!
樊良不再理他,而是看着众人说道:“组织部拿出了意见,这也是午讨论修改后的方案,大家谈谈看法吧。”
没有人说话,江帆端起杯,很悠然地喝起了水,他不说话,证明他对组织部的方案是满意的,至少没有不同的意见。常委们的目光都盯住了狄贵和,即便狄贵和不说话,人们也会知道他的态度。
果然,狄贵和说道:“总体方案我完全同意。”
崔慈也说:“这个方案我完全同意。”人们又把目光投向了张怀。
张怀再不说得话估计没有机会说了,他极力保持着镇静,说道:“总体方案我也同意,但在个别人选,我个人有些不同的意见。”说到这儿,他瞧了瞧樊良,樊良显得很沉静,似乎张怀的跟他无关,在翻看着笔记本。张怀接着说:“我对政fu办公室主任安排有些想法,请樊书记考虑。”
“接着说。”樊书记说道,他并没有抬头。
张怀肯定要说下去:“我们都知道,政fu办公室主任是个不好干而且很累的差事,这个职位的人选要懂人情世故,要有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能力,要‘精’干而且还要会来事,还要‘精’通各个科室和官场的一切潜规则,能量要大,酒量更要大,但是显然曹南的‘性’格不合适。”
“哦,你看谁合适?”樊良抬头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看,我看还是苏乾合适,他具备多方面的素质。”张怀心一横说道。
“什么素质?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是‘精’通官场的一切潜规则,能量大、肚量大、酒量大?”说道这里,樊良加重了语气:“我们选的是能够为党工作,为领导决策把脉甚至是出谋划策的干部,不是见风使舵的社‘交’家活动家,更不是酒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