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阿蛮在殷十六的眼神中,终于放缓了语速说道:
“地下传言,狱族发出山神令,近期会有多达几百名的狱族汇聚到金陵城。”
阿蛮说着看了看刘驰驰,这几人当中,只有他和刘驰驰最了解这班狱族人的厉害。
殷十六一皱眉,转而问道:
“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阿蛮答道:
“我今日去了灭街,消息就是从那儿的地下坊间传出来的。”
“可靠吗?”
“绝对可靠,一大批狱族的人已经先期过来了,这一点,我和刘爷都可以证明。”
“哦,是吗,你和他们已经交过手了?”殷十六转脸问他。
刘驰驰点点头:
“那叫释行文的和尚就是从他们手上救出来的,另外......”
他本想说到清凉山顶山神殿的事,但担心一说又回牵扯到殷十六的母亲,便简单说道:
“另外我和阿蛮在城边的山间也跟他们交过一次手,人不少,都是些厉害的角色。”
听了他的话,殷十六赶紧又问阿蛮:
“你有没打听到他们这么多人是因何而来的呢?”
阿蛮想了想回道:
“只听说是收到了狱族首领的召集令,八方狱族悉聚于此,至于他们要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几个人陷入沉思,皆都不作声了,倒是简彤突然说道:
“怕什么,区区狱族,凭我们几个还怕他们不成。”
在她看来,洛阳大风堂他们面对上百乌甲军都曾全身而退,又何惧这狱族的乌合之众呢。
刘驰驰一脸凝重道:
“这狱族虽不及王建的乌甲军那般训练有素,但个个都似死士一般,且精通刀法,论个作战绝不次于乌甲军,更何况这次一来就是几百人,实在不容小瞰啊!”
殷十六点头,接着他话说道:
“关键是这次我们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来,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李默余沉思道:
“这帮狱族能远聚于金陵,估计不会是小动作。”
“不知道甜儿会不会也在其中,现在又无她的消息,真是令人担忧啊。”殷十六默默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
几人苦思无果,只能暂时找个酒家先填饱自己的五脏庙再说。
金陵城已到了入夜的时分,晚风拂柳,沿着秦淮河岸一路尽是灯火酒绿,声色迷离。
而此时的几人面对此景,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兴趣。
点了一桌子酒菜,第一次见到殷十六没有一点胃口。
刘驰驰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想道:这甜儿在他心中果然已是非比寻常,唉,可叹啊,这世间又多了一个痴情种!
众人皆闷头不言间,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向阿蛮问道:
“阿蛮,你方才说这消息是从何处得知的?”
“灭街的地下坊间。”阿蛮据实答道。
“这灭街又是哪里?”他又问道。
殷十六这时回过神来,接着他问题答道:
“这灭街本叫篾街,原本是这金陵城里再平常不过的一条巷弄,住的也都是些制作日常竹器的篾匠。武皇年间,据传这街上有一人无意间散布了武皇曾经亲手弑儿的谣言,犯了武皇心讳,整条街被下令诛杀,连婴儿都未能幸免了。从此以后,此街便改名为灭街,由此而没落,鲜少再有人问津,凄惨到连经过的人也要绕道而行。据说至今,每逢雷雨天气,还能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婴儿哭嚎和妇人们惨叫的声音。”
桌上几人听他如此叙述,都忽然觉得周遭气氛阴森无比,连刘驰驰一向不怕鬼的人,也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彤情不自禁往他身边靠了靠,接着问道:
“那阿蛮去那阴森的地方做什么?”
十六接着说:
“由于时过久远,此事也渐被人淡忘,这条街才陆续住进一些人来。本地人是不敢住的,只有一些外地经过此地的行脚之人,或是一些做黑市买卖的,再或者就是江湖上一些逃难避灾的,多是些亡命之徒,才会栖身此处,所以此处也是一些江湖间杂道消息的汇集之地。我让阿蛮去此处,正是为了打探那些街面不为人所知的讯息。”
“比如狱族之事?”
殷十六点头:“狱族之人行事不同于常人,皆多诡异,料想也只有在那才可以打听得到。”
刘驰驰突然插话道:
“如此说来,在那里也能遇上狱族的人吗?”
殷十六不清楚,转头望向阿蛮
阿蛮说道:
“这不能肯定,但我想近来这城里狱族之人日趋增多,在灭街能见到他们的可能性也自然会大些。”
阿蛮刚说完,刘驰驰和殷十六、李默余三人皆沉思良久,只见他们抬头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的眼睛里同时闪现出异样的神采来。
“那好,今晚我们就去探一探那有鬼的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