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只是植物。”
“阿弥陀佛。”
“小僧多谢施主美意。”
慧觉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但随后,他依旧摇了摇头,
“只是出家人不入荤腥,不是因为植物和动物的区别。”
“而是因为心中悲悯,不愿伤害生灵。”
“此鱼虽非鱼,但对小僧而言,只是无法下口。”
“因为此鱼非鱼,便能食其性命。”
“那么自然将来也大可以说此鱼虽为鱼,但我心中无鱼,由此来光明正大,食鱼腥、肉糜。”
“再往后,自然便可以潇洒自然的说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到了那时,出家人,哪里还有什么四大皆空,明镜无尘。”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他叹息着说道。
慧觉的话语说罢,自觉有些唐突,却是双掌合十,微微垂首,诚恳说道,
“这些皆是小僧一己拙见,若有唐突,还请莫怪。”
面对慧觉的话语,那年轻儒生却也并不生气。
他只是随和一笑,
“师傅此言有理,是在下孟浪了,还望师傅莫要放在心上。”
君子器量,和而不同。
意见相左,以理论之,以理服人。
纵然不服,下次再论便是。
若是因为别人不同于自己,便心生恼意,这不是君子之道。
“小和尚,有些意思。”
老夫子笑着。
他手上的钓竿随手一甩,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耍上来。
但他并不在意。
只是将手上的钓竿放下。
随后苍老而睿智的目光,随和的看向来到庭院之中的慧觉。
感受着老夫子的目光,慧觉同样看向他。
老夫子年逾六十。
满头花白,蓄着短须。
身上的衣衫虽不华贵,却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显然他为人性格,非常的严谨。
他脸颊瘦削,颧骨微突,有些清瘦。
苍老的眼眸里面含着平静淡泊的笑意。
他看着慧觉,继而开口一句话,便石破天惊。
“你和你师父广法和尚很像,你师傅也是这样一个死脑筋,天天喊着叫人放下执着,自己执着起来,却比谁都厉害。”
听到老夫子的话语,慧觉心中微微一惊。
他不由的开口说道,
“施主,认识我师父?”
“当然认识。”
老夫子点点头。
但随后他又是深深的叹息着说道,
“本来来到这个雷州城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你。”
“可惜你师傅圆寂而去,如今不得已,只好由你来做这一件事情了。”
“这是天数。”
“一件事情?!”
老夫子的话语落在慧觉的心头。
他的脸上,虽然神情平静,但慧觉的心中,却是炸起惊涛骇浪。
但他压住心中诸般念头,却是看着老夫子,开口反问,
“小僧敢问老先生,不知需要小僧去做的,究竟是何事?”
面前这老夫子的身份,定然非同寻常。
隐隐约约,慧觉有一些明悟。
此人可能和邙山地宫,无头尸魔走脱一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甚至很有可能,帮助无头尸魔走脱的幕后黑手便是他,也不是没有可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