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偷偷注意着家主屋子方向的动静,心中忐忑。
陈昌泰将四人迎进主屋中最为舒服的花厅,亲自动手奉上最好的茶水糕点,又告罪了一番,这才恭敬的向四人行了个了礼,“不知四位来找晚辈是为什么事情?”
面容最为显老神色也最为萎靡的老人露出一丝笑容,很是亲切的说道,“说来咱们也不算外人,我叫司徒凌云,他们三个都是我司徒家的晚辈,我们来自连云宗,你的侄儿陈坤是我连云宗的核心弟子,向来受我宗门的看重,他离宗门已经近十年了,此次我们途经京都特意来看看他,顺便检验一下他离宗门后有没有好好修炼。”
陈昌泰顿时展现出惊喜的神色,语气欢快的说道,“哎呀,原来是陈坤侄儿的师门,我竟然不知是贵客上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各位一向隐居仙修,既然来了京都就不要急着离开,由我来安排,带各位好好赏玩京都美景,遍尝盛京的各种美食。如何?”
“哼,一点浮华享受就想了结恩怨,做梦!”中年人冷哼一声,立马在司徒凌云的狠瞪下闭了嘴。司徒凌云笑言道,“陈家主不要跟修平一般见识,也不要拿他的话当真,陈坤是你的侄儿,同时也是倍受我连云宗看重的弟子,一点言语上的小罅隙,不必当真。”
陈昌泰点头恭敬的称是,却忍不住扫了那司徒修平和其他两人一眼,这一眼让他恰好看见了司徒修平眼中的狠厉和亲蔑,也看到了那两人凝神他时眼中冰冷的杀意,顿时让老于世故的他明白,司徒凌云的话只代表了他自己,或许,就连他的话也根本是表面功夫而已。
这么一想,他的心中顿时冰冷。
他忽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是陈坤从山门回来的第一年,是他第不知是几次恳求陈坤教他修炼,或是引导他入连云宗修炼时陈坤与他的谈话。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大伯,修炼并不如你想像的那般容易,我所在的宗门也不如你想像的美好。宗门的规矩大,对待人的手段也更多,连云宗是个闭门自修的门派,从不将他们的传承教授别人,所以我无法引你入门。我也不能私自教你,若我流传出连云宗的修炼传承,我们陈家将遭受他们最为可怕的报复,陈家谁也好不了。”
“哼,你推脱的理由实在可笑,你跟连云宗根本没丝毫关系,你不也成了他们的核心弟子吗?不想帮就直接说,何必找这么烂的借口?”
“大伯,我因为很特殊的原因才被他们带入门中修炼,我离开,也正是因为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坚决拒绝的结果,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大伯,我们到底有血缘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帮你决不是因为长辈间有矛盾,而是我在师门中的许多年,听到了看到了太多他们的手段,所以连云宗的人能不牵扯关系,绝不要牵扯。”
陈坤说的话再一次涌上陈昌泰的心头,以前他不明白,不理解,无数次背后责骂陈坤作为陈家人不帮着陈家的人,现在,他却忽然多少有些理解了陈坤话里的意思。连云宗的人很强他历来知道,这是华夏知道这方面信息的人公认的,今天的陈昌泰见识到也明白了修士的心性,尤其是连云宗这种一直高高在上强者的心态。
蝼蚁在强者眼里的存在感是微不足道的,哪怕像他这种已经是凡俗高门大族的掌权人,哪怕还与他们沾亲带故,一旦他们心生不满,仍然是他们可以随手覆灭的对象。这四个人若不是还有事要麻烦他,若不是顾忌着这是京都繁华之地,安保们的下场可能更惨,他的下场也与门口那些安保没什么区别。
不,应该是比他们还要凄惨,因为他才是那个真正得罪他们的人。他之所以还能站在他们面前侃侃而谈,只是时机没有到而已。多么虚伪的司徒凌云,多么不顾及人情世故的连云宗,自家侄儿或许真因为发现了他们利用他的目的,才出走师门不愿回去。也才会劝他不要与这个宗门的人沾染在一起,为什么以前他一点都不理解呢?
陈昌泰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主意。宋张两个老头不正要通过自家侄儿引他们到连云宗么?这还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自己何不趁此机会,让这两方相互狗咬狗,自己也免除了一次杀身危机。至于修炼机会,自己还真是傻,华夏有好些个修真家族,散修高手,自己一直为难自家侄儿非要学连云宗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让他想想办法换一家找找机会呢?
想到这里,陈昌泰的心里忽然敞亮,心中也了计较,开始急急计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