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说不定能摆平学校那边的关系呢?观念是可以改变的,丫丫未来的日子太长了,她得学会挺直腰来走路。
容湛的长指落在丫丫的小脑袋上,把她的小脑袋扳正,不让她总看慕绾绾。
丫丫垮着小脸,愁眉苦脸地看着他,分明把和他聊天当成了最苦的差事。
“你爸爸妈妈,都是跟着那个姓王的出去的?”
“嗯。”丫丫眼珠子转动,想看慕绾绾,又不敢。
“去睡吧。”容湛终于放过了她,起身走向慕绾绾。
慕绾绾把湿答答的衣服给他,让他拧干晾上,自己端了杯牛奶在一边喝,看着他动作麻利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好。
“怎么不用洗衣机,手搓得不累?”容湛扭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
“哦,我练手功呢。这不是有了吗,未来一年给你用用。肯定比你自己的手好用。”慕绾绾故意说道。其实是夏天的衣服薄,她都手洗。
容湛一脸古怪地盯了她一眼。
慕绾绾夸张地挤了个笑脸,小声问道:“你问她那些干什么?那些事我都知道。主犯姓王,是个死没人性的血贩子。他是头儿,带着几个无耻恶毒的手下,把这些穷困山村里的人带出去,说是去打工,结果去了地下采血点卖血。当时抓了二十多个人,不过姓王的一直没抓到。”
“嗯。”容湛揉揉她的头发,低声说道:“汇报得不错,奖励你。”
“奖什么啊?”慕绾绾仰着头看他,“你能弯弯腰吗?我和你说话仰得脖子疼。”
容湛握着她的腰往上一举,“这样不用仰着脖子了。”
“哦,以后你就这样举着我吧。”慕绾绾好笑地说道。
容湛胳膊一抬,把她举得更高了。她身上的短袖衫因为他的动作往上皱,露出了她雪色纤腰,他微微往前俯一点,就吻到了她圆圆的肚脐。
为人一世,血脉传承,这也是生命的意义啊。容湛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孩子了,会是男孩吗,还是可爱的、漂亮的和慕绾绾一样的小公主?那软绵绵的小东西抱在怀里的时候,一定很幸福吧?
——
慕绾绾的诊所门可罗雀,打电话最多的就是送外卖和送快递的。
小云趴在柜台上,一边看书复习,一边打哈欠。夏洁站在墙边练习站式俯卧撑……
不然能干什么呢?整整六天了,所有的病人都跑了个干净。因为白天丫丫也在这里,连平常爱来串门看美女的保安都不上来了。
找不到学校接收丫丫,白天也不能总把她一个人放在家。怕无聊的邻居过来敲门,她又胆小,真被邻居几句话吓得独自跑了,那怎么办?
丫丫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绘本在看,非常安静。
“哎,怎么办呢?”小云转头看了丫丫一眼,小声说道:“不然,也让丫丫去新院校得了,和我一起。”
“她这么小……怎么上啊?”夏洁抹了把汗,又开始做青蛙蹲,“你赶紧看书,马上就要复试了。若文化课过不了,你就自己去哭吧。”
小云挠挠头发,继续埋头看书。
丫丫抬头看了看她们,跳下椅子,踮着脚尖走到慕绾绾的办公室门口,她正在和一所郊区的学校联络,看能不能用假身份送丫丫进去。
“对,方遥,遥远的遥。户口还在办,要迁进来……可以先借读吗?”慕绾绾看了看丫丫,朝她挥了挥手。
丫丫缩回小脑袋,愁眉苦脸地走到了前台处,小声说道:“我不上学不行吗?”
“每个人都要上学啊,要学很多很多东西,长大了才能找到好工作。”夏洁深吸一口气,结束了她的每日一练。
“让容少去说啊,容少只要开口,那事不就成了吗?”小云咬着笔头,不满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容少什么忙都不帮的?一点都不如凌止哥好。凌止哥什么事都肯为姐姐做。可是容少什么都不做!”
“容少身份不一样啊,他要公正无私。”夏洁辩解了两句,也跟着拧起了眉,“对啊,他就应该帮忙的,为什么让老板自己去折腾呢?好生气啊。我也觉得凌止哥好。”
“少胡说八道了,我带丫丫去学校看看。那边同意先见见丫丫。”慕绾绾背着包出来了,牵着丫丫就走,“郊区的学校环境更单纯,不像市里面,屁大的事都在朋友圈里转个没完没了,七大姑八大姨八卦满天飞。”
“好嘞,我们守店。”夏洁朝她挥手。
“你盯着小云把那几套卷子做完,不完成不许回去。”慕绾绾指了指小云,严肃地说道:“入我慕家门,就得给我争气,比别人少一分都不行。”
小云的脸一垮,惆怅地叹气,“我能不考了吗?”
“那就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吧,退缩的人都是窝囊废。”慕绾绾看了她一眼,拉着丫丫走了。
在慕绾绾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两个字。累是暂时的,比累一辈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