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几口溪水,歇上一会儿,就赶快送酒去吧。”
说毕便径自下溪喝水去了。这小伙计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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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来琢磨去,到底还是忍耐不住那坛酒的吸引力,加上又热又渴,于是便动手轻轻地打开坛口的泥封,顺手从身旁摘下几片大竹叶当酒舀,无所顾忌地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当大伙计带着满足的神情从溪边返回时,看到师弟正在畅饮坛中美酒,不由大吃一惊,连道:“师弟,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小伙计胸有成竹地一指长长的溪流,道:“师哥你也来喝几口吧,一会儿咱就用它续满坛子不就成了吗。”
大伙计一看反正事已至此,喝就喝一点儿吧,于是也摘下几片竹叶和小伙计一人一口喝起酒来。
因二人虽在酒楼干活,但因师傅管理甚严,故极少饮酒,所以不一会儿二人便不胜酒力,扔掉手中竹叶,在竹林中倒头呼呼大睡。
二人直睡到日头西斜,因大伙计饮的少些,被一阵小风吹醒,想起刚才之事,酒是喝了,可后果大伙计不由激出一身冷汗,忙叫醒师弟,商量如何搪塞此事。
商量过后,二人便抬上酒坛,到小溪边用手掬水,续满了酒坛,但慌忙之中,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发现被风吹进坛中的几片竹叶。二人又用溪水将坛口泥封糊弄一番,看着没有什么破绽时,在溪水中将手脸洗沐一回,方才又抬着酒坛,到王大户家完成任务去了。
买酒的王大户家并不知道这坛酒还有许多隐情,当然也没起什么疑心,付完酒钱便送二人出门返回,二人回去后给师傅交上酒钱,当晚无话。
第二天正当二位伙计认为已经瞒天过海,平安无事之时,谁知头天要酒的王大户亲自登门,说是要找一醉楼的东家,说说酒的事情,小哥俩顿时吓得面色大变,浑身哆嗦,以为偷喝酒的事情业已败露,难免要挨师傅一顿臭骂甚至板子,当时二人谁都不敢吭气。
谁知王大户一见一醉楼的东家便连连拱手称谢,说昨日所送之酒乃当世难得之好酒,平生从未有此好饮。今日拜访,一者是为感谢掌柜所赐仙酿,二来向老掌柜的再求数坛昨日之酒,不知可否。
一醉楼的东家听完王大户之言,一时不知所云,但又不好当面追问,只好客套一番,应承下来。
送走王大户后,便自思自语道:王大户是本店老主顾了,昨日之酒也并无甚奇特之处,奇怪,奇怪。
看到师傅如此不解,还是大伙计老实,也是因为没闯什么祸,心中去了害怕,便上前将昨日偷喝酒之事对师傅一五一十一一坦白出来,这时小伙计也规规矩矩地站在师傅面前,等着师傅发落。谁知师傅听完不怒反喜,哈哈大笑之后立即吩咐今天关门谢客,要两个伙计依昨日之景如法炮制一番,并特嘱二人昨日如何休息今日便如何休息,昨日怎样饮酒今日便怎样饮酒,昨日兑多少水今日便兑多少水,昨日如何封坛口今日便如何封坛口然后师徒三人闭门落锁,直奔小溪而去这竹叶青酒也就这样被那师兄弟二人无意酿制出来。
白义安和龙小莲听后,都觉得有趣。
“呵呵,的确,这美酒背后的故事倒是比酒更香醇。”
龙小莲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那师兄弟二人无意之举,让世上多了一种美酒,多了一份乐事。”
谈话投机,三人又喝了几斗酒,高谈阔论,好不欢乐,很快一桶酒喝得见底,龙小莲虽武功高强,酒量却小的紧,眼下已经醉趴在桌子上。
而白义安和冯天玉脸色红晕,头脑则清醒着。
白义安道:“山风解酒意,小兄弟可愿和我到林中走一走?”
“当然愿意。”
他二人似小鸟在林中穿梭一般,在林中飞掠,也不知离紫竹轩已有多远,但见他二人并行向前飞奔,毫无目的。
直到冯天玉突出半个身位,他二人方才停住。
但听白义安大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武功修为,怪不得小莲会把你带回我这治伤。”
冯天玉道:“前辈过奖,方才不过侥幸得胜罢了,我怎能与前辈相比。”
白义安多少有些好胜之心,方才比轻功输了冯天玉,自然想从其它地方扳回点面子。
“好,那我们就比比拳脚功夫如何。”
“奉陪到底。”
“那我可要先出手了。”
只见白义安疾步抢近,便连连出掌。
冯天玉但觉一股风扑面而来,掌风之强劲,令他不禁急忙闪避,但掌风擦面而过,脸顿觉生疼,犹如刀割。
白义安见冯天玉被打得败象显露,边出手边得意笑道:“你可要尽力打,不然我可要赢你一回了。”
冯天玉一听,不觉咬牙切齿。急运气于掌心,扑了上去,一近身便抢攻他身上几处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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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义安急忙出掌隔开,笑道:“不错,要的就是你这样。”嘴里说着,手已攻出数招,招招袭向冯天玉面门,逼得冯天玉连连闪避。
于是如此见招拆招,两人竟打了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过了几招,就算有高手在旁数着,只怕也数不清,只因为两人出手太快,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
突然,打得难分难舍的他们,竟分了开来。只见两人脸上挂了不少汗,气喘如牛。白义安笑道:“过瘾,过瘾啊,想不到你竟能和我交上一千招。现在打累了,休息会咱们再来一千招。”
冯天玉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才交手如此急迫,自己每一招使出都容不得一丝杂念。而他在出手不但时时处于上风,还能数使过多少招数。再回想刚才自己出掌攻时,他能出掌轻易隔开自己全力打出的掌势。而当他攻来时,自己只有闪躲的份。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必输,如今对方要求休息,自然求之不得。一阵思量,冯天玉道:“我若坚持打,只怕你也输得不服,既是如此便休息一会。”
两人依着竹子小憩一会儿,白义安道:“小兄弟方才与我对掌之时使的是劈风掌法,据我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东方无我会使,但是传言东方无我五年前已死去,不知小兄弟的掌法是何人所教?”
冯天玉道:“实不相瞒,东方无我便是我的师父。”
白义安大吃一惊,看了冯天玉良久,方笑道:“原来与我交手的是东方无我的徒弟,怪不得如此难缠。”
冯天玉道:“前辈似乎认识我师父?”
白义安道:“岂止认识,还一起喝过酒,比划拳脚,可惜时间如白驹过隙,几十年时间眨眼便过,故人皆已入土,只留下我独自一人饮酒。”
说着,竟是留下了英雄泪。
冯天玉暗道:怪不得方才前辈笛声充满悲意,想来是心里想起死去的故人。
发现自己失态,白义安拭去脸上的泪珠,笑道:“来,咋们再过过招。”
冯天玉道:“若是比拳脚还是算了吧,你我二人不相上下,就算打到天昏地暗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那可以比内力,让我瞧瞧你把达摩心经练的如何。”
“比就比,怕你不成!”
冯天玉和白义安相距丈远,眼睛相视,暗暗运力与掌心。
只见一片落叶在二人之间飘下,待落至齐眉处,两人齐地使出双龙出海,双手齐出向对方推去。
但听“啪”的一声响,两人四掌对上,便静止在原地,唯有面容扭曲,看似极度痛苦。
显然二人正在比拼内力,看起来双方竟是互不相让。
如此僵持着直到夕阳西下,忽的听冯天玉一声大喝,他双掌往前一送,白义安惨叫一声飞出三丈外,撞倒十几条竹子方才停住。
冯天玉收气,见白义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急过去察看他的伤势。
“前辈,你没死吧?”
但见白义安从地上爬起,从嘴里吐出几张竹叶,冷哼一声道:“死,我怎么可能死,就你那点功力,不过能捏死一个蚂蚁罢了,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嘴上虽这么说,很快惨叫一声又趴回地上。
冯天玉道:“前辈不是没事,怎么又躺下了?”
白义安呻吟几声,道:“我是说杀不死我,可没说不受伤,我的腰扭了。”
原来腰扭了。
冯天玉道:“不必担心,我会移筋接骨手法,保证你马上就能站起来。”
急白义安疼得龇牙咧嘴,道:“那你快给我把腰接上。”
“好,前辈忍耐一下。”
但见冯天玉把白义安抓起,然后向空中抛去,接着朝着白义安连击数掌,直打得白义安惨叫不绝。
几掌完毕,白义安跌落在地,很快便从地上弹起,怒道:“臭小子,你这是要杀我哩!”
冯天玉一脸无辜,道:“前辈现在不是可以站起来了吗?”
“说得也是。”白义安活动了几下筋骨,大笑三声,道:“小子,真有你的。”
冯天玉道:“这是我师父教我的。”
“怪不得,原来是东方无我研究出的乱七八糟的武功。”
“虽然乱七八糟,倒是实用得紧。”
白义安同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告诉我你师父葬在哪,我去敬他几杯酒。”
“就在九宫山下,有故友探望,相信师父九泉之下也会开心。”
“好,我这就去给东方无我送上两坛酒,告诉小莲,我云游四海去了。”
他身子跃起,飞掠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