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风闻声微眯起眼眸,因为他忽然感到四周的气温正在隐隐下降。只见那道身影现身后,一名青衿斗笠,背戴披风,手中握有一把蓝‘色’宽刀的男子正歪靠在楼梯口的扶手上。从斗笠下可见来人‘唇’上一道短短的黑髭,但相貌却被斗笠遮住面目,看不出模样。
边城风见到来人现身,只是轻微瞄了一眼,便依旧神情自若的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不理会来人言语,似乎被对方看出境界一点也不奇怪似得。又仿若无人一般,自顾自的继续看向杯中茶水。
斗笠男子对其态度也好似见怪不怪,说完话后,身子一直,竟往边城风桌前位置走了几步,但他走到距离仅数尺的地放,却又停了下来。接着,只见他双手抱‘胸’,一动不动站在了那里。
半晌过后,两人就那样一个站定如松,一个坐定如钟,好似两位棋道高手一般,静如止水,身无旁物。
又过了不知多久,突然一名身材魁梧,手提两柄巨斧的壮汉,气势汹汹的从楼梯口跳了上来,口中如雷般的喝道:“他娘的边城风在哪里,老子今天就要分了他的尸为史家兄弟和他的族人报仇。”
这壮汉刚一上楼就喊打喊杀,吓的楼阁一层本来不知楼上之事的百姓各个惊慌失‘色’,纷纷跑出楼阁,生怕殃及到池鱼。
边城风听见这来人声音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开口面向那名青衿斗笠之人,道:“原来你迟迟没有出手,是因为自知不敌于我在等帮手?”
那大汉此时已经上了楼,见身前站着一人挡路,又看到边城风竟然还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上前一步对着挡路斗笠男子大声喝道:“你是谁,滚开!”接着又提起一只巨斧指向边城风,大笑道:“哈哈,边城风啊,边城风,你竟然躲在这里,爷爷找的你好是苦啊!”
青衿斗笠男子见大汉莽撞也不生气,更没搭理,而是似开玩笑的对着边城风道:“嘿,真是巧了,恐怕现在整个江湖之人都在苦苦找你吧,不然我俩见到你的话怎会如此相同呢!”男子说完,斗笠轻移了一下看向身旁的壮汉,‘唇’角向上一扬,继续道:“这厮我不认得,地上那位我也不认得,只不过地上那人来的比我早了那么一会儿,而这位比我又来的晚了那么一会儿罢了。呵呵,怎么,你是怕了?”
壮汉听这二人谈话,顿时明白原尾,原来此人也是来此寻仇的。不过壮汉却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这斗笠下暗藏的气质很是熟悉,一时之间却有些楞了神。
边城风见此,暗道:“机关冢家的石班来此作甚?这头戴斗笠的并不像中原人士,应该是出自西域,而那死了的家伙正是之前一直偷偷监视我的爪牙,看样子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出去了,倘若单打独斗倒是不惧,只怕再来几名高手我自应付不来,看来只能选择先避其锋芒了。”心中思量完利弊,边城风再次对着斗笠男子道:“阁下想必出自西域宗‘门’,不知你来寻我又有何事,难道也是寻仇不成?”
见边城风提到西域二字,斗笠之人竟没有回答。只见他将抱‘胸’的双手放下,直接走到边城风桌前,随后拽出一把椅子悠哉的坐了下来。
随着他坐下的那一刻,一股冰冷的寒气从斗笠遮掩下的眼眸中狂‘射’而出,只听他冷冷地道:“我来当然是寻仇的,不过边城风,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被你血洗焚燃的风-火-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