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就没有棱堡;马面也是不可能的,现在楚国的城池有瓮城有千斤闸有吊桥有护城池,可就是没有马面,但是短时间之内要修筑马面工程量太大,修到一半很可能成为敌人攻城的踏脚石;再有……
再有就真没有了,墨家和鲁班早就发明了诸多攻城守城器具,熊荆能做到就是将随后赶到的投石机布置城内。
大王忽然在陈郢生病,病好之后不去大梁,而郢都运来的兵甲、守城物资一船接一船,尤其是投石机入城。这个架势再傻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敢问大王,可否是魏人要再攻我?”后面乡老一阵眼色交错,陈兼不得不这么问了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熊荆身上,他们不敢看他的脸,目光停在他的缁衣上。熊荆笑了笑,道:“不是魏人要攻我,是秦魏两国一起攻我。”
“啊!”不自觉地,包括陈兼,众人忍不住啊了一声,面色也是大变。阳光下的城头似乎被乌云盖住了,昏暗昏暗的。
“此后几日,郢都的兵甲将源源不断运入陈郢,城池亦将正式开始设防,此事……”熊荆看向曾经驻守城阳,差一点就被秦军破城的陈县司马陈不可。“此事交由陈将军负责。”
“臣……”陈不可很自然的看向项燕,他以为有项燕在大王还不至于亲命自己守城。
“你不愿意?”熊荆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以为他有什么顾虑。
“臣敬受命!”陈不可揖道。“今日便于城内城外设备。”
“要做好围城半年、甚至一年的打算。”熊荆再一次交代。
按照大司马府的计划。要打退秦魏齐的连横进攻,与之野战并无希望,楚国再怎么搜罗也没有一支可与秦魏齐三国相抗衡的军队。既然兵力处于绝对的弱势,那就应该以防守取胜。也就是拖,拖到敌人精疲力尽,不想再打为止。
城阳或可能失守,但息县不能失守,新蔡不能失守、陈郢不能失守,彭城不能失守,下邳不能失守。与三国七八十万大军无法野战对阵,但只在这五个节点上驻兵死守,楚国还是有足够兵力的。
且这五个节点都在河道边,只要造府能造出四五百艘新式大翼,那么战争就会进入相持状态;如果有更多的大翼战舟,楚军就可以沿着水路反切断敌人的粮道,打击其身后的重要节点。这不再是一场陆上战争,而变成一场水上战争。
计划是这样制定的,可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最关键的一环是河道本身。秋冬季节,河水枯竭不说,还可能会结冰,一旦结冰,水战又变成了陆战。好在淮河百年来都未成结过厚冰,可淮河北面的这些河流是否结冰那就很难说了。楚国并无成文的水文记录,天气每年也存在很大的变动,有的年份冷一些,有点年份则暖一些。
熊荆说出要做好一年打算,陈兼这些人当即就焉了。一年的时间,传说宋人被围了九个月就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了,围上一年陈郢岂不是要尸骨无存。
“连不佞在内,陈郢最多驻守三万人,即每户只留下两人,一年需粟米七十二万石。现在陈郢确实没有这么多粟米,但粟米会一船船运来。”熊荆看向陈兼以及他身后那些所谓的乡老,最后道:“不佞与你等一道守城。”
“大王…英武。”在陈兼的带领下,乡老们结结巴巴的回应。
“还有,当下不是选国人吗?”熊荆笑道,他这几天收到不少状子,都是告城中富户使钱买简的。“有钱是很了不起,可使钱买简,你出五百,我出一千,你出一千,我出三千,可钱再多守不住又有何用?有钱不如有剑。陈县国人遴选除赴郢都外朝那两人外,余者全部推后。谁人能征召更多的士卒、谁人作战最是英勇、那谁人就是陈县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