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四个年级),由教师工资支付。只是纸张、课本、教具的费用要郢都大府支付。
誉士取代官吏,巫觋除了祭祀祈神驱鬼的本质工作,还有乡村医生的职责,教师自然是教育孩童,三位一体,这便是熊荆心中理想的党闾基层。真要达成这种理想局面,需支付不过是田租和口赋,属于令尹府的关税、属于大司马府的军赋、属于大府的山海池泽以及户赋、市税并无损失,真正损失的就是所有官吏。
“大王之策画,诸君以为如何?”数日后的郢都令尹府,等诸位重臣看完一遍策画,淖狡才开始发问。在把这个策画送至外朝商议之前,他必须知道大家的意见。
“不可。”最不爱发表意见的宋玉第一次抢着说话。“以誉士代官吏,县邑官吏必反。”
“不然。”鲁阳君对此表示反对。“大王此策,官吏不过是去职,俸禄犹在。全国百余县邑,在册官吏不计尸位者,仅一万两千余人,其下啬夫、胥、师、正、长、大夫等,多数并无俸禄,有俸禄者不及万人,此两万人年奉即便一百五十石,也不过万金。朝廷宁愿出万金使其让出官位,好使新政不受其阻。”
“父若为官,其子也为官,父若为吏,其子也为吏。”宋玉反对道。“且陈郢私收田租一百余万石,每人四百余石。若是你,年奉本为四百石,忽而减至一百五十石,愿否?”
“四百余石皆非法之税,岂能当成俸禄?”蒙正禽插言道。
“然在官吏眼中,他便是法,有何非法之税?”宋玉反问。“且朝廷只惠及有俸禄之人,斗食、小吏、役夫、闾胥、族师、党正皆无俸禄,此等人若何?”
“此等人既无俸禄,自不能买断。”买断是熊荆用的词,其实就是下岗。后世是工人下岗,他是要楚国除天官之外的全体官吏下岗。为了不让他们闹事,不得不买断他们的工龄。
“绝不可!此等人虽无明禄,却有暗俸,如此,断其生计也。”宋玉不断的摇头,脸上忧色更重。“庶民皆愚钝,若官吏挑唆,举国皆叛。此国战之际,更不可如此。”
“你等何意?”宋玉是全然反对的,蒙正禽和鲁阳君不说话后,淖狡只好问其他人。
“此事应当缓行。”昭黍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只好开口。“战时尤不能提及。”
“大王之意也是缓行。”淖狡道,“然此事必要提至外朝商议。第一年不成、第二年不成,第三年、第四年就要成了。”
“由我等交予外朝商议?”子莫问道,他是觉得不能由重臣交予外朝商议的。“此不妥。”
“有何不妥?”蒙正禽道。“陈县仅一县之地,贪贿如此之巨,他县当如何?此策画可由左尹府提至外朝商议,一年不过两年,两年不过三年。朝国人之政若能深入民心,又何惧官吏唆使庶民谋反?”
“此可也。”三闾大夫屈遂赞同,“左尹府提至外朝,我等或赞同或不赞同。”
“我也觉得可行。”阳文君也点头,“官吏贪贿、诸事不行、自要以外朝震慑之。”
“县吏或可为党学之先生。”唐渺出了一个主意。“全国九百余党,每党一校,一校二十先生,此两万人也,若是县吏可为先生,岂不是……”
“县吏除文吏可为文教之师外,其余皆不可为师。”宋玉负责文教之政,小学有多少门课他很清楚。“党学不缺文教之师,缺的是筹算之师、善农善技之师。今已招收两千名师范生,大半为文教之师。两万名先生,文教之师不过四千名,若官吏充斥其中,全国士人必要不满。”
“此策画提与不提?”淖狡不想讨论唐渺的提议,话仍紧扣主题。
“可提,使其不成便可。”阳文君笑了笑。
“可提。”子蒙正禽、莫、屈遂、唐渺、昭黍、鲁阳君全都点头,唯有观季不出声。
“太卜何意?”淖狡问道,不解他为何不出声。
“此事可提。”外朝这段时间,提议什么的都有,根本就是乱哄哄一片。“我忧心大王。”
“大王如何?”群臣全看着他,淖狡更是忧虑。“如今秦魏并无攻城之念。”
“劳师动众而不攻城,令尹以为如何?”观季反问。
“秦人反复不断,魏人受其驱使,本无战心。”淖狡道。“敢问太卜,可是卜筮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