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种植田地,畜牧牲畜,有时还会代为管理一些他们抓捕的野人。”
“所以你正是替瑟维洛人管理野人的无名者咯?”
“是的,我被瑟维洛人的一个小头领,一位渠寇命令,替他抓捕野人奴隶。”老者沉‘吟’片刻:
“为此,他还派了二十名本部族的战士帮助我就是被你们杀掉的那些用铁矛的人。”
索尔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老人以及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存在感稀薄的小野人。
“黑齿”他换过扎着满头小辫的野人战士说:“给他们松绑。”
虽然感到疑‘惑’,但黑齿不敢违抗索尔的命令,他挥了挥手中的铁矛,矛头锋利,十分轻松地将草绳统统挑断,剩下一老一小两人茫然地站了起来,愣在原地。
“你们可以走了。”索尔痛快地对两人说道。
“什么!?”老者面‘色’一变,身后的小野人更是没控制住自己,不小心喊了出来,就连黑齿和克拉托斯亦是一脸奇怪地看着索尔。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吗?”老者迟疑地看着索尔,不顾拼命拽着自己要往外走的小野人,左顾右盼仿佛在害怕待会儿突然窜出几个战士,从后背捅死自己。
“当然”索尔笑着点头说:“我一向说话算话,你放心,我如果想杀你,绝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
“但是你要想清楚——”然而索尔接下来却又拐了个弯道:“这岛虽然大极了,但你们两个‘弄’丢了野人奴隶,又害的二十多名瑟维洛战士死去,不知道,你们俩儿,还能去哪里?”
听到这儿,老人已经转身的脚猛然停了下来,定定的站在原地,竟是不动了。
他琢磨不透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来自荒角的野蛮人,哪怕说他是瑟维洛人老者也是不信,蛮族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思考问题了?
诚如索尔说的,老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无名者,只是种高级奴隶罢了,如今损失了奴隶和战士,如果灰溜溜地回到渠寇那里,喜怒无常,脾气暴烈的瑟维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而凭他们两个人,独自在充满野人的岛上生活,早晚还会被别的野人捉去,到时候说不定下场比回到瑟维洛人那儿还惨。
偌大的荒角,还真的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容身之处了。
想到这儿,老人一琢磨,也明白了索尔的意思,他也懂了,恐怕不能把这位首领和其他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野蛮人‘混’作一谈,而是应该像对待从前自己接触的文明国度的达官贵人一般去对待。
于是他很自然地又转过身来,深深看了索尔一眼,只见年轻诺姆的眼神深邃,面带笑容,同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仿佛吃定了这一老一小似的。
老者的心里这时反倒轻松了许多:“也好”他心里想到,早就厌倦了跟随那些喜怒无常的瑟维洛人,反倒是面前的年轻野蛮人更容易‘交’流,
毕竟人总是更喜欢和自己能够理解的同类待在一起。
“不知道首领大人这里还能不能容得下我们两个人呢?”老人扯住了想要往外走的小野人,恭恭敬敬地朝索尔施礼说道。
索尔大笑起来,他高兴地笑着说:“那你就应该叫我“诺姆”而不是首领了,不过我的部落可不养闲人。”
说着他兴奋地指了指自己:“你就在我身边做个随‘侍’的学士吧,我有不明白的事情就能问问你。”
老人瞪大了眼睛,学士?什么时候野蛮人也懂得找学士了?
好在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索尔的与众不同,立刻恢复过来,右手抚上左肩,神情肃穆
“也许,这就是转机?”老者心里突然泛起这样的念头“也许日后有一天,能够不用躲躲藏藏的回到那片大陆去?”不知为何,面前这位与众不同的蛮族“诺姆”让老者仿佛看到了一丝丝名为希望的亮光。
“光明神在上,来自法兰王国的莫雷?特利尔,愿意成为您的随‘侍’学士,伟大的诺姆。”名为莫雷的老人右手紧紧贴住自己的左肩膀,半弯腰深深鞠了一躬,他的礼仪没有因为沦为无名者而遗忘,整个动作富有天然的庄重和美感,让人不由跟着肃穆起来。
“好了,特利尔先生,”索尔念起莫雷的名字感觉略有点绕口,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说:
“我还远算不上伟大呢——”
“尊敬的诺姆——”然而莫雷神情严肃地打断了他。
“我认为我们已经没时间在这里悠哉了,我想我们得快点儿离开这儿才行。”
“离开?”索尔、克拉托斯、黑齿都吃惊地看着黄胡子的老人。
“是的,迁移——所有人都要离开,瑟维洛人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