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听见过关于他的消息。
狐狸修炼了几百年,一直独来独往未曾有过什么朋友,三十年前冬早呆愣愣的从天而降,一副可怜兮兮傻乎乎的模样,狐狸的恻隐之心微微一动,给冬早起了名字,又告诉他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狐狸清楚冬早的秉性,说他傻是不准确的,冬早只不过是将世事看的太简单,将人也看的太简单罢了。就算狐狸可以舍弃很多东西,但是冬早这边,他的确狠不下心将他拉下水。
“进去以后想办法把冬早救出来。”狐狸站在皇帝身边,一路同他进了二门,陪伴的侍卫簇拥着他们,一直走到明竹院门口还没瞧见几个奴婢以外的迎接身影。
对此萧琰倒是不在意,只不过对狐狸的话显然介怀,又狐疑的炸毛,“你还想着那只鸟呢?!还救他,我看救个屁!”
旁边跟着的侍卫都给萧琰忽然开腔自言自语而吓着,宦官也是,面上虽然不敢显露,然而心里早就嘀嘀咕咕,暗想着要将这件事情再告诉太后。
太后说的果然没错,陛下身边依旧有妖物缠绕,没有退散。
“萧绥的脾性你知道的,他哪里可能对冬早关心什么,此时定然不知被关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自生自灭,是我失误让他来了京城,自然也要将他送回去,不用说别的,就说你现在担忧静王的身体有恙,养着冬早有不便的地方。”
即便传闻里冬早似乎过得还好,可是自己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狐狸还是怀疑,特别对象还是萧绥。
狐狸这样耐性,萧琰就有些收敛下去,哼了一声后不说话了,是个默认的态度。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明竹院,通传声响起时,才有个管事模样的人迎上来,先向萧琰行礼,然后道,“王爷昨日遇刺客,受了伤,正在修养。”
萧琰不得不作出关切的模样,道,“伤情可严重?快带朕去看看。”
屋里头冬早站在床柱上歪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萧绥,旁边的两个婢女正在收拾染血的绷带,等她们往外走了两步,冬早小心的落在萧绥的肩头,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阿绥,你想睡觉了吗?”
他不太懂本来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躺下了。
萧绥轻笑,伸手将冬早也塞进被窝里,“是,你陪着我吧。”
一听是睡觉,冬早由着萧绥动手,他本来就是要找个小枕头窝着打瞌睡的,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好事,大白天让阿绥陪着睡觉。
房门一开,萧琰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就立刻放到了身体两侧,就像是年幼时候被萧绥训话的时候,这个习惯一直没能改了。
狐狸拉住他的手,同他一起往里走,众人目光所见只是萧琰一个人往屋里去。
冬早迷迷糊糊的在萧绥身侧睡觉,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此时定要彻查下去,朕会命人严办,静王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身子好透了要紧。”
“谢陛下关心。”萧绥的语气有些冷淡。
冬早从暖融融的被窝里头探出一个脑袋,好奇的往外看,藏在角落里并不显眼。他一睁眼先看见萧琰,而后就看见了站在萧琰身后的狐狸。
咦,阿湖?
冬早来不及顾及萧绥的反应或者情绪,跌撞的立刻站起来,挣扎着奋力往天空中飞去。
快一些快一些。
昨天胖瘦婢女们就大概是这个点左右的功夫回来的,他如果此时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
冬早不怕别的,就怕她们发现自己以后将门也给用东西绑住,那就真的很难逃出来见萧绥的。
原本停留在手心里的温热顿失,萧绥抬头见那胖鸟飞到天空中,瞬息间越过院墙不见了。这与冬早前头一见着自己就热情的飞过来蹭脸的举动有太大的不同,使得萧绥不得不反省是不是自己刚才语气太过严厉,将那胖鸟儿吓着了。
撇去许多他不能解释的东西不说,冬早现在带给萧绥的的确全都是不知哪里来的亲近暖意。
萧绥的脚步一转,视线凝在冬早离开的方向。
另一头,冬早哼哧哼哧的飞回院子里,正好看见前院中胖婢女和瘦婢女正远远走过来。
他干净一回身扎进那小洞中,逃命似的一气儿钻进自己的笼子里,然后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将鸟笼门费劲巴力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