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了。不过,现在如何跟李恪那一段呢?
李恪却看到她蹙眉,若有所思,看来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他内心后悔不该问这问题。
“我随口一问,你别难过了。”他解释。却越发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江承紫没觉察他的不妥,只摇摇头,:“不是难过,那已经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我有记不住清楚,得想想才能告诉你。”
李恪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死心地问:“啊?你,你真的成亲了?”
他明知道不可以有什么情绪,但想着她还想过嫁给别人呢,这心里就暗暗不爽。
江承紫轻轻头,:“成亲了。”
“哦。”李恪有些落寞,一颗心莫名的失落,然后问,“你还想他么?”
他刚问完,又想抽死自己啊。这问题简直愚蠢到了极。
江承紫这会儿总算看出这家伙别别扭扭地在问这禁忌的问题,恐怕心中有疙疙瘩瘩的。她当下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若是我想呢?”
“不许想。”他霸道地,神情固执地瞧着她。
江承紫觉得只有他这种固执的时候,才像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其余的时候都像是几十岁的大叔了。
“就想。”她逗他。
李恪也瞧出她是逗他的,看来她心情颇好。那么,前世里成亲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大事。那个人对于她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重要之人。
只是这家伙怎么会跟一个不刻骨铭心的人成亲呢?
他这边厢才释然,那边厢又纠结起来,眉头也跟着蹙起来。
江承紫看到他神情纠结,并不知他内心想法,只直觉不想让他不快,便在他腿上坐正了身子,伸手抚他蹙起的眉,轻声:“好啦,不逗你了。我确实在那个时空成亲了,但我现在连那个人的模样都想不起。若不是你今日问起,我倒真忘了有这一件事,有那么一个贱人。”
贱人!
李恪听她这么,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讨厌那人,那人不会在她心上留下痕迹;悲的是她能出“贱人”两个字,明她曾经历过不愉快的事。
“我——”李恪眉头蹙的更紧,几乎是拧成一团,像是一只蜷曲着身体的毛毛虫。他真想抽死自己,在内心中狂骂自己: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江承紫还是在他眉间轻轻摩挲,缓缓地:“我从前就想,如果我不隐瞒我在那个时空的身份。那么,关于我成亲与否,你早晚会问的了,你不必自责。”
“阿紫,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他严肃认真地。
江承紫手一顿,随后就笑了,:“傻呀,我没有不愉快啊。有美男在侧,月色如水,清风徐徐,花香鸟语。啧啧,这不知多快活呢!”
“你,你愉快就好。”李恪很是紧张。他发现自己不会话了,今晚了好多错话。
江承紫看他还是紧张,便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他只是略微用了一力阻拦,稍后便没用力,只任由怀中之人站起来。
江承紫站起来后,连忙后退了几步,一颗心才算彻底平静。
“我与你一吧,免得你不知晓,便胡乱地想。”江承紫。
“你,你不愉快,就别。”他完这句话,又想打死自己,只紧紧闭嘴,将脸转在桂树的阴影里,暗暗懊悔。
江承紫摇摇头,很严肃认真地:“这事,我不想拖着,径直与你了吧。我自在部队里呆着,连上学放寒暑假都被爷爷丢到军队训练。后来成为国家利剑,这事与你过了。执行了很多次任务,同袍死得没剩几个,我也不想继续待下去,就离开军队,接手了我母亲的生意。我母亲是非常著名的珠宝设计师,有很多产业。”
“所以,你离开军队后,很有钱?”李恪听得很认真,也隐约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江承紫头,:“我非常有钱。然后,我遇见了那个贱人,他对我百般好。我那时,觉得是该成婚年龄到了,找个对我好的,人不是太差的,过一辈子就是了。也算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一个交代。”
隔了这么久,江承紫才将当年的事吐露一下,到这里,她也不禁感叹一句,“那会儿对生活没什么希望,似乎人是挺傻的。”
“你也意识到了啊?”李恪打趣。
江承紫不好意思地笑笑,:“在这事上,我确实挺草率的。结婚后不久,被我哥哥的朋友发现那人与别的女人有染,而且两人谋我,在我的车上动手脚,想让我出车祸而亡。这财产就全给他,也得有一半是他们的。”
“这个贱人,竟然为财害人性命,若是有机会,非得凌迟不可。”李恪怒了。他以为那人只是谋财,却没想到是更恶劣的害人性命。而且是以爱情的方式来谋算。
“不用凌迟了,他已经死了。”江承紫淡淡地。
“死了?”李恪惊讶地问。
“是啊,怕不?”江承紫笑着问。
“死有余辜,替天行道,我怕什么?”李恪笑着,心里却是抽抽的心疼。
“你不觉得我是个可怖的女人么?”她问。
李恪微微眯眼,倏然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放在她头,:“我心疼。”
她心里一暖,:“我没动手,只是把他与那女人布的局给了他们。他与那女子双双车祸,女子当场死去。他在医院里濒临死亡。我去告诉他,我在结婚前就做了财产公证,本来有一笔钱是我如果有意外就留给他的。然而,发现他的恶劣行径,就全部改了。他气死了。”
江承紫讲到这里,才忽然觉得在那个繁华年代,活得那样荒凉。没享受过父母爱,没有遇见过异性真正的对待。
唯一的便是同袍的战友之情了。
“阿紫。从今往后,我会护着你,爱护你,如同爱护我的生命。”李恪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一字一顿地。
“嗯,你必须这样。”她没个正经样。
他也像平常那样打趣她,而是很严肃地回答:“我言必诺。”
江承紫也伸手将他抱住,:“李恪,你要记住啊,就算是我走了,你也一定要来寻我回去。”
“好。”李恪斩钉截铁地回应,随后又补充一句,“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的。决不允许。”
江承紫一听,抬头看他,咧嘴笑了,笑得流了泪,朗净的月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