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劝动大将军,却不料竟然是这么快。”
“很快么?”江承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细细想了想,似乎是很快劝服了秦叔宝。
“很快。”李恪很肯定地说,“连秦夫人也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江承紫无语,再度坐端正,道:“其实秦大将军早想透彻,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台阶让他下来而已。”
“对。所以,我一箭双雕,既借将军府保护你,又把最会说服人的你放到将军府。”李恪得意地说。
“哼哼,竟敢算计我,害我黯然神伤许久。哼哼,这笔账,我给你记着。”江承紫哼哼地警告。
“你最好生生世世都记得。”李恪说。
江承紫便不与他多耍嘴皮子,也很默契地不去提萧妃的事。只询问了他长安城的情况。他先是去见了自己的人,将前朝安放在长安的奸细都摸实在了,制造几个意外,让太子的人查到了这些奸细。他又秘密地去见了太子,将在外面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
“也与我说的这般无二?”江承紫听到此处,更是惊讶。
“是啊。方才我来将军府,想问问大将军的意思。没想到他与我说到你什么事都与他说了,一一道来后,竟与我所要做的事一般无二。”李恪也是惊讶。心中既得意自己这小娇妻的聪敏,又高兴这心有灵犀。
“那甚好,按照这计划进行。”江承紫很是高兴,顾不得继续喝茶。拿出资料来一一对照,真真是将那些个奸细的罪名坐实。
“明日早朝后,怕我们要忙了。”李恪叹息一声。
“是呀。若真要走那条路出兵梁师都,你我少不得要做出路线来。”江承紫也是叹息一声,随后便问云歌可有消息。
“还未归来。不过,依云歌的聪敏,定然不会有危险的。”李恪说。
“未必,山中猛禽众多。当时,真不该让它单独行动。”江承紫此番担心起云歌来。
“那只老鹰熟悉掌故,那片树林的白凤鸟也会帮它,你莫要担心。”李恪安慰。
江承紫也只能点点头。随后,她又打听了父母的事,说是由军队护送,一切安好,若不出意外,后天中午即可入长安。
“那倒真是好。”江承紫高兴起来。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是真正地喜欢上了杨氏六房这一家子,将他们当做家人。
“府邸已准备妥帖,到时候,他们先住客栈,待选定了吉日,再搬进去。”李恪温和地说。
江承紫点点头,只觉得很是幸福。
李恪却转了话题,道:“明日里早朝,你莫要怕,此番,我们占尽上风。”
“我不怕呢。”江承紫笑了笑,随后想起昨晚的事,便说:“昨晚,长孙濬来过大将军府。”
李恪脸色一变,道:“他竟然来过,可有见到你?”
江承紫摇摇头,将晚上的事与李恪说了。
“竟然提到阵图。秦大将军可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阵图,若是知晓——”李恪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
“那很可能与你我一样的人。”江承紫接了话。
“不是张晋华吗?”李恪问。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与他们一样,那是张嘉。三个人的命运纠葛到惨烈,于是老天给了他们三人第二次机会。
“我听声音不是。因此,我才非常担心。”江承紫仔细回想了昨晚的事,那人的声音的确不是张嘉。
“声音是会骗人的。你先别疑神疑鬼,算与我们一样,他也掌控不了局面。你也知晓,现在与前世已不一样了。”李恪安慰。
江承紫略点头,道:“我只是把这事说一说。之前,我们在弘农杨氏也怀疑过除了我、你、张晋华之外,还有别人也与我一般了。如今阵图一事,再度证实了此事。”
“嗯。等我们处理完弹劾一事,着手将这人揪出来,看看是敌是友。毕竟,前世里知道阵图,接触过阵图的人少之又少。”李恪与江承紫商议。
江承紫也觉得只好如此。至于王谢的事,还是等过一段时间看看王谢的意思再说。因此,她将王谢的事隐了下来。
两人喝淡了一壶茶,到后来,月已西斜,李恪这才恋恋不舍地与江承紫告辞。
江承紫叮嘱了几句,见李恪越墙而去。她不放心,又跟着李恪,直到见他入了东宫,才又折转身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灯火辉煌,胡伯还带人在日夜巡逻。戒备森严,不同往日。将军府邸周围那些可疑人物,统统都被扫光。
而将军府的高楼上,秦叔宝在写奏章,秦夫人正为他拭擦铠甲。
这一夜,因将军府的异动,注定了许多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