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表扬了他。
胡镇北厂长难得谦虚了一下,搓着手说:“还是主家说的好,可以用火山灰来制模嘛,一开始时。我等没有听——”
“要敢于尝试新办法,只有中老年人才不喜欢尝试。”
胡镇北厂长‘交’完了货还不走,他期期艾艾地说:“主家,我家娘子说了,我家可不可以也单过——”
“可以,你们两个的工钱再加上原先的八成。”
“主家,我家娘子还说了,这织布的工钱都这样高,是不是厂子里的工人也涨一涨了——”
“不可以,你们工人的工钱都比大宋要多一倍了,还有什么理由涨?!”
“主家,我家娘子还说了,那织布的活计给狗干都会,连土著‘女’子、黑鬼‘女’子和日本‘女’子都能学会——”
张国安不喜欢这个时空的人种歧视,但是,这个优越感已经深入到他们骨子里了,一时半会可改不了。
他说:“不给‘女’子工钱高一点,能吸引大宋的‘女’人来吗?这里男的这样多,你不想别人也找到老婆吗?”
胡镇北厂长脸有些红了,还狡辩呢,说:“大宋‘女’人怎么会知道这里‘女’人的工钱高?”
“你以为‘女’人挣钱多了,她们不会四处炫耀?还用你主动去说??”
胡镇北厂长服了,他除了能嘲笑张国安不太会用火燫外,从来就没有他不行的!
每份事情都是他对,还说不过他!
胡镇北厂长不稀得搭理张国安主家了,走了!
最后的调试时,张国安看见那飞梭在“哐当!”“哐当!”的自行时,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在村子里的小河边建成这样的一台,全村子、全乡的棉布都够用了。
小时候张国安家里穷,买不起合作社里的棉布,其实全村子的农民都买不起,除非是嫁给了城里工人的‘女’人。
每次看到工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牛哄哄的样子,张国安就不信他们人永远好过!
后来,他们果然也不好过了。
他兄妹几个以至全家就靠着一架老织布机织来棉布缝制衣裳。
当秋风起时,母亲忙完了田里的农活,就开始终日与这架织部机为伴,忙着织布赶制越冬和过年的衣服。
入夜时,母亲坐在织布机上脚踩踏板,手持木梭,随着踏板的上下跳动,母亲“手舞足蹈”挥洒其间。
那光滑的木梭在母亲的手中和沙线之间来回穿梭飞翔,织布机发出“咔嚓嚓”“咔嚓嚓”节奏感极强的声音,在寂寞的冬夜里,这声音迈着铿锵的步伐流向远方,只见白生生平展展的棉布在母亲的手下缓缓生出。
张国安那时倦缩在被窝里,伴着织布机的声音入眠,又伴着那声音梦醒。
夜深了的时候,母亲又倦又累实在支持不住,就和衣趴在织布机上‘迷’糊一会,然后‘揉’‘揉’眼睛,强打‘精’神再织,从母亲那疲倦的身影里张国安读懂了生活的艰辛。
就这样,母亲伴着织布机不知熬过多少个凄冷而又孤独的不眠冬夜,经她手织出了多少布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呵呵,现在张国安有能力了,但是却不得不远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