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怀疑是,舜当初并没与大禹道了这三句。”
见众读书人的表情,一名读书人苦笑着道:“还好,四句剩下一句,我等还好记了许多。”
一人道:“学问不就如此,简而入繁,繁而入简。”
众人都是笑了笑。
林延潮道:“此古文尚书,依我看来,乃古人依尚书古文残稿而作,句式虽有跳脱,但并非全然无据,绝不是凭空而作。”
众人点点头,当下笑着道:“正是如此。”
林延潮又道:“退一步来说,就算全然为假如何,诸位都知黄帝内经,但黄帝内经并非黄帝所著,但当今学医之人,哪个不读他。我等疑古,不是为了摈弃,而是为了求真,重建,传先王之道。古人未必贤于今人,今人未必不贤于古人,圣贤也未必句句是对,就算是托名伪作,只要我等读得觉得有理就行。”
众读书人都是拱手道:“林解元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等受教了。”
一名弟子向林延潮问道:“听闻林解元,打算重注尚书,既是如此会重注这一句吗?”
林延潮道:“那是当然。”
众弟子问道:“不知林解元将如何注?”
林延潮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下众人告别,最末却有一读书人留了下来,此人年纪最小,十三四岁如此,林延潮知他好像名为徐火勃。这半个月属他来得最勤,每日都在门口转悠,却不敢敲门打搅,但待林延潮给人解惑时,他才进来旁听。
林延潮当下笑着问:“你怎么不回家?”
徐火勃有些忐忑地道:“林解元,我家很近。”
说着徐火勃伸出手指朝南面的山上一指道:“我家就住在九仙山上,很近的。”
林延潮笑着道:“就算很近,也要回家,你看天都黑了。”
徐火勃连忙道:“无妨,几步路就是,我留下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林延潮问道:“哦,什么?直言无妨。”
徐火勃突然噗通一声,在林延潮面前跪下,林延潮避开身道:“这是作什么?”
徐火勃道:“林解元,我我想拜你为师,从你学习经义。”
林延潮道:“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于书经上,较他人有一日之长而已,怎可为师呢?何况我也大不了你几岁。”
徐火勃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这本闲草集里有林解元两篇大作,两年前我就买来读了,当时对林解元的大才佩服不已,想拜入门下,但因学问未信,自己这点子学问,想要拜师,实在不够资格,当时想不如关门读几年书,待学问精进一些之后再去,哪知”
说着徐火勃突然哭了起来,林延潮道:“你哭什么,哪知什么?”
徐火勃哭道:“当时林解元不过是生员,我本以为读两年书后,学问会长进,哪里知道,两年后林解元已是举人了,学问差了更多了,若是再过两年,林解元成了进士,我岂非终身没希望拜入解元门下,故而今日来求,望你答允!”
听了徐火勃的话,林延潮不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