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靠着桶沿,盯着天花板瞧着的双眸眨了又眨,然后笑道:“是啊,为什么呢?难道是看我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不高兴了?可如果是那样,应该是拦着,而不是盯着啊?总不能是好我每天做什么吧?”
喜碧想了想,笑道:“那大概是越发疼小姐了吧?”
“越发疼我?”
云容噗嗤一声笑了:“喜碧,这话,我说出来,别人信,你总不能也信吧?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喜碧抿着嘴角笑着。
“虽说这些年祖母明面对我是越来越好,越来越重视,但是我心里都明白,她之所以那样,一是因为永宁侯府,二是因为我自己经商做出来的成绩,名利在手,还帮了云家度过不少财政危机。若真论起来,根本谈不半点原本的祖孙情谊。”
喜碧不笑了,认真地说道:“小姐何必说出来。”
“算起来,母亲过世也有八年了吧?”
“是啊。”
“她本看不起我母亲,当年母亲的葬礼的事更是让她如鲠在喉。那件事,我那位祖母够恨我到死了。我也不笨,哪敢奢望她当真疼爱我。”
“有一度,老太太是真疼爱过小姐。”喜碧思索着回答道。
云容点点头:“确实是有过。不过,两年前,婉姐姐的婚事惨淡收场以后,荡然无存了。”
“其实,那件事情也怪不到小姐的头来。”
“人家怪不怪到我头来,我岂能做主?”云容好笑地应着,说道:“好了,不说也罢。咱们说回刚才的,你说,这老太太是要盯着我什么呢?”
“估计”
喜碧神色间有所犹疑。
云容见了,正经地看着她:“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六公子的缘故吧?”
“六哥?”
云容一愣:“跟六哥什么”
说到一半,云容忽然想到了什么,收住了话头。
她抬起头来,试探地问道:“喜碧,你都知道了?”
喜碧微微迟疑着,点了点头。
“”云容原想问喜碧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到了嘴边,转了话头:“你的意思是,老太太也知道了?”
“我不大确定。但看这情形,如果是老太太真要盯着小姐什么的话,多半是因为你和六公子”
云容抿着唇,仰头靠在那里,没再说话了。
过了不知多久,云容才再次开口:“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小姐,你等下要去见老太太,会不会老太太提起这个事情来呢?”
“要提也是很隐晦地提吧。”云容说着,坐直了身体,缓缓闭了眼睛,而后整个人没入了水里。
喜碧在边静静地看着,脸闪过一丝担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无言地闭了。
突然地,云容从水里面冒出头来,水花四溅间人已经站了起来:“更衣。”